徐广田无奈地笑了,傻丫头哟,你那傻帽哥哥这会儿,正躲在角落里偷听我们说话呢。
恰在此时,盛夏鼻子微微一动,她闻到了鸡汤的味道,当即不再理会有关于进步社团的事情。
她有些夸张地嗅了嗅,笑容甜甜的:“广田爷,鸡汤的香味飘出来啦,我猜应该炖好了。待会儿您多喝几碗,对您身体好。”
徐广田很爽快地应了,没跟她客套,“好咧!”
盛夏孝顺他,徐广田真把她当亲孙女看待的,心安理得地受了,没啥心理负担。
老爷子如此给面子,盛夏笑得很开怀,“广田爷,来,我们进厨房去吧。”
她就喜欢老爷子直爽的性格,一是一,二是二,省去了多少麻烦哟。
在盛家人热情地招待下,徐广田乐呵呵地喝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又说了会儿话才让盛利亲自送回去。
天黑路滑,老爷子自己回家,盛家人哪能放心啊?
村里有不少老人,平常看着身体倍儿棒,还能下地干活,但某天他们一不小心摔倒之后,过不了多久就没了。
这种例子太多,盛家人是怎么都不会冒这种风险的。
徐广田待他们恩重如山,盛家人都盼着老爷子长命百岁呢。
等盛利送老爷子出了家门,盛爱国拉着盛夏到院子里说话:“妹妹,你和广田爷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嗯?”盛夏惊讶地看着他,“哥,你啥时候学会偷听人说话了?”
“那个,这个不重要。”
盛爱国没法解释他的心理,试图敷衍过去,紧接着又问道,“妹妹,那个刘老师当真是个反动分子吗?”
盛夏给予了他肯定的回答:“这是铁柱叔调查来的消息,八九不离十。”
盛爱国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了,他沉默良久,突然开口说道:“妹妹,我好像做了件影响很坏的错事。”
盛夏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你说说看。”
她哥最多就是去参加了那个社团,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
盛爱国懊恼不已:“那个,就是那个,有一天刘老师说让我们积极给报社投稿,然后我就写了有关于钢铁厂的稿子。那稿子里提到了向老师攻克技术难题的事情,我,我为了写好那篇文章还特地去找向老师打听过了。”
盛夏一改先前的不上心,一脸警醒地看向他:“你的那篇文章是不是提到了那些技术难题?你在文章上引用了具体的数据吗?”
那姓刘的反动分子,该不会是将她哥的文章给拿去交差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大发了!
盛爱国摇头,更详细地说道:“我原本是想写具体的数据的,但是向老师没说得太清楚,我就简单地提了提那些技术难题而已。
但是妹妹,我那篇文章先是交给了刘老师帮忙批改,想请他给我提点意见。刘老师那时很痛快地答应了,但他后来一直没把稿子还给我,反而又叫我写了几篇有关于钢铁厂的稿子。
我怀疑,我怀疑那刘老师拿我的稿子去交给敌人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向老师他们?”
盛夏得知盛爱国的文章并未提及到机密的数据,悄悄地松口气,她真怕她哥去磨着相向群,拿到了珍贵的数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