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首都各大报纸上刊登了篇文章,高校长在上头看到了很多他不认同的言论,他并不赞同取消高考,改变选拔人才的方式。
自古有科举选拔的制度,建国之后有了高考选拔人才,从第一次高考到现在,也有了十来年。
高考说取消就取消,这未免太过武断。
可惜,他不过是个小县城的校长,人微言轻,纵然心中有不同的意见,他也不好提出来。
便是提出来,想必也没几个人会在意他的言论,毕竟最高领导人的态度摆在那里呢。
盛夏得了高校长这句准话,心里踏实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明显放松了下来。
如果提前一年取消高考的话,那她真的会非常非常不甘心!
她为了备战高考,花费的那些心血就白费了!
高校长见她这反应,温和一笑:“盛夏,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该是你的跑不掉的。”
盛夏重重地点头:“嗯,多谢高校长提醒。”
高校长同他们说了几句话,便让他们回去了。
等盛家兄妹俩一走,高校长的脸色阴沉沉的,他的妻子站在一旁叹息:“老高啊,这时局变化太大了。咱们如蚂蚁一般弱小,对抗不了大象的。”
高校长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晓得,但我总觉得这次风暴来得不寻常。”
首都的报纸铺天盖地都是对现有教育制度的讨伐,身为教育者的高校长最能体会到那种被人“千夫所指”的滋味,他并未做什么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
看着那些同行们被那么指责,从前所付出的一切都被人全盘推翻,高校长颇有种“唇亡齿寒”的悲伤。
盛爱国看向身旁异常沉默的妹妹,他搜肠刮肚地想要找点搞笑的段子,当笑料说给盛夏听。
任凭他将脑子里的存货全掏出来,盛夏依旧没能展颜,她看得出高校长是强装出来的轻松。
作为亲眼目睹并经历那长达十年的动荡,盛夏不禁有些悲哀,她明知道历史的车轮会朝着那个方向滚动而去。
她很想阻止,但她力量太弱小,能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微薄。
盛爱国拽住盛夏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劝道:“妹妹,高校长不是说了嘛,不会那么快取消高考的。你放宽心啊。”
盛夏强挤出一抹笑:“我晓得,哥,你别担心。”
见妹妹笑得这么别扭,盛爱国嘟哝了一句:“你还不如不笑呢,怪吓人的。”
盛夏自我开解,慢慢地想开了。
她刚排解了不愉快的心情,就听到她哥的嘟囔,当即变了脸。
盛夏掐住她哥的手臂,用力地拧了一下:“你说什么?你个榆木疙瘩!瞎说什么大实话?你这样下去,保准你讨不回嫂子!”
盛爱国疼得眼里飙泪花:“嘶——妹妹,我是你亲哥!你咋下这么狠的手?”
盛夏愣了愣,梗着脖子说道:“谁让你那么说我的。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