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明显拒绝的话,贺建军挺直的脊背瞬间耷拉下来,他是真想给盛夏钱和物,他在西南那边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
哪怕盛夏不乐意跟他结婚,她若是想要钱,只要她肯开口,贺建军绝对不会犹豫,有多少给多少。
憋了一会儿,贺建军眼里带着些受伤说道:“夏夏,我之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就算你不答应嫁给我,我也把你当亲人看待。”
对于贺建军来说,如果他和盛夏不能成为最亲密无间的夫妻,那当义兄妹也成。
如果说盛夏真不乐意嫁给他,贺建军不会在找人结婚了,他这辈子唯一产生结婚冲动的女人就是盛夏。
除了盛夏之外,他谁都不想要。与其勉强自己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生活,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把他的一生奉献给国家给人民群众。
不过这些话,贺建军是不会对盛夏说出来的,他舍不得用这种话逼盛夏选择他。
他希望盛夏是心甘情愿地想跟他结婚,和他共度一生,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如果说,盛夏得知他的想法而委屈自己跟他在一起,贺建军并不会觉得高兴,他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卑鄙小人。
与此同时,他对盛夏的那份心意掺杂了不该有的东西,不纯粹也就不珍贵了。
盛夏见贺建军像只斗败的大公鸡,浑身上下透着股可怜兮兮的气息,她抿了抿嘴唇,忽地扬眉一笑。
盛夏伸手过去捏住了贺建军手中的粮票,得寸进尺地问道:“你兜里还有布票吗?有就一块拿给我,我正想着做件新衣裳。”
贺建军情不自抑,一把将盛夏的小手抓到手中,牢牢抓住不放:“有的有的,我把所有的票都带来了。别说一件衣服,十件都行。”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票子,贺建军左手握住了盛夏的手掌,右手上的票子一股脑全塞到她的手里。
盛夏说:“我只要一件衣服的布票就够了。”
她想给贺建军做一身常服。
贺建军不知道盛夏的打算,握着她的手就不舍得放开,他假公济私地把盛夏的两只手给握住,一本正经地说道:“咳咳,我兜里就带了这么点东西,我的津贴和奖金都存起来了,待会儿我回招待所把存折拿给你。”
他只敢抓着心上人的小手,不敢再有任何逾越的举动,生怕破坏自己在盛夏心目中的形象,他还指望能改变盛夏的印象,俘获她的芳心呢。
盛夏又不是木头人,自然能清楚地知道贺建军借机捏了她的手掌心三下。
“我要你的存折干嘛?”
她嗔怒地瞪了这厚脸皮的家伙几眼,心里倒是没什么怒气,只试图抽出手,见他不撒手,气得抬脚轻轻踢了下他的小腿!
贺建军见他的小动作被盛夏看破,又见她俏脸冷凝,当即心中一凛,“夏夏,你踢疼我了。”
忽地灵机一动,贺建军抱起他的小腿单脚跳着。
注意到时不时飘来的视线,贺建军不想让人背后说盛夏的闲话,故意说得很大声:“夏夏,你别生气,下次我保准不会再逼着你拿这些布票。但我们好几年没见了,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只希望你能拿着这些布票给自己做几套漂亮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