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七老八十了,我要还活着,你就是我的孩子。”李香香端起长辈的架子,咔嚓锁上门,揣着钥匙走了。
盛夏无奈地叹口气,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徐小菲从盛家离开后,她边哭边走回徐家,她没再凑近,而是寻了个角落蹲着。
隔得不远,徐小菲能清楚地听到她挚爱的亲人们欢声笑语,似乎很高兴摆脱掉她这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女。
听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她伤心的眼泪都哭干了,徐小菲才往老房子走去。
徐小菲伤心欲绝,她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没注意到她的四堂哥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跟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徐小菲回到老房子里,开了电灯泡,她的四堂哥才转身离去。
徐小菲的四堂哥跟了徐小菲一路,早已是饥肠辘辘,回到了徐铁柱家,他顾不上去吃饭,跑去跟他爷汇报。
“爷,小菲去找了夏夏。夏夏说了她几句,她好像是想开了。”
徐广田轻轻地颔首:“你先去吃饭,吃饱了再找你铁柱叔说这事儿。”
“诶。”
徐铁柱喝得酩酊大醉,老老实实地趴在桌上。
他的酒品不差,不像那些酒品差的骂爹骂娘,一言不合就要耍酒疯惹事。
有人想把徐铁柱给送回屋里去,让他躺着好歹能舒服点,被盛利给拦住了。
“别动你铁柱叔,让他趴着睡会儿。你要是把他吵醒,八成要吐。”
徐广田没走,他不放心徐铁柱,老觉得这傻侄子会作妖。
盛利见老爷子不走,他也没走,让李香香先回家去。
等那些住得远点的亲戚走得差不多了,趴在桌上的徐铁柱有动静了,他没耍酒疯,而是趴在桌上呜呜地哭。
余下的都是关系特别亲近的自家人,没啥丢人不丢人的。
况且,白天徐小菲闹出来的那些事儿,老徐家的面子里子全都丢光了。
盛利拍了拍呜呜哭泣的徐铁柱,徐小菲再咋样,那也是徐铁柱曾期待无比的大闺女,他狠下心将亲闺女赶走了,他的伤心不比林月娥的少。
徐广田默不作声地守着徐铁柱,直到他的酒意清醒了,才有他的几个儿子扶着回家。
盛利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李香香跟盛夏娘俩坐在客厅里做衣服,边说话边做事,倒也不觉得困。
听到盛利回来的动静,李香香健步如飞地冲到家门口:“孩子他爸?”
“诶,是我。开门吧。”
盛夏好奇地问道:“爸,你咋这么晚才回来呀?是不是遇到啥事儿了?”
李香香回来得早,并不知道徐铁柱趴在酒桌上哭的事儿。
“没啥,我跟你几个叔伯聊天聊到现在。”
盛利没说实话,徐铁柱好歹是他闺女的长辈,不好说徐铁柱哭的事给盛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