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知青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将目光定在那为首的男知青身上,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更是把全部的风险都推到他身上。
这男知青再笨,这会儿也觉察出来,他被这些“同志”给算计了。
他的心底发冷,冷得他不由得抖了抖,他真傻被人当枪使都不晓得,还帮着人家出头。
此时的他骑虎难下,只得破罐子破摔地跟徐铁柱要了条子,领着这帮只会看着他被怼,一声不吭的“同志”去了公社找领导问清楚情况。
打发走了这帮脑子不好使的知青,徐铁柱看起来心情不坏,他笑着问道:“夏丫头,平常看不出来啊,你这小姑娘嘴皮子挺利索的嘛。”
徐铁柱倒是没想到盛夏的嘴皮子这么利索,要知道这小姑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两家的关系处得那么好。
在徐铁柱的印象里,盛夏跟她妈李香香的性子比较像些,不爱说话,很少会看到她们这对母女跟人起过争执的。
盛夏待人谦和有礼貌,又是特别能吃苦的性子,小小年纪的她下地干的活堪比大人,村里人谁都知道她是个勤快又寡言的好姑娘。
盛夏只管嘿嘿笑,被徐铁柱盯着,她干脆说实话:“我就是见不得他们这么嚣张。甭管他们有什么疑问好好问就是了,跟铁柱叔你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还逼着你发毒誓,听着就让我生气。更何况,咱们向阳村的日子比城里的好过多了,有吃有喝有住的,一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
徐铁柱见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好笑不已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你,怎么人长大了,性子反而变小了呢?”
这话是在说她幼稚么?
哼哼,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帮他怼知青了。
盛夏鼓着脸看他,直把徐铁柱给看得说笑不下去。
徐铁柱轻咳数声,强行把话题拉回到正轨上:“你今儿个怎么会来这找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盛夏赶忙从她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一沓纸,有点羞涩地说道:“铁柱叔,我想请你帮我寄到文工团去。从文工团回来之前,我跟我们的领导约好,一旦剧本写好就给她们寄过去。”
她原本是打算自己去寄的,让她爸知道了,怎么都不同意,说她的腿骨没长好,万一留下个后遗症就不好了。
盛利说了,等他下工回来就给盛夏送去邮局寄,盛夏思来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经常去镇上和县城的徐铁柱身上,这才来找他。
盛夏本是看看他有没有空帮她寄信,哪曾想到正好遇到了知青们朝徐铁柱发难,她看不得自己人被欺负,仗义执言。
徐铁柱听到是这事儿,大包大揽地说道:“你的腿没好全,这以后要是再有东西要寄,你让你爸你妈送过来给我就成了。日后你寄信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盛夏语气特别欢快地说道:“铁柱叔,给你添麻烦啦。”
徐铁柱故作生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是吃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