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二十多年再见到弟弟,李香香内心激动不已,未语泪先流。
此时的眼泪不同于从前,李香香这是喜极而泣,望着李国良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漫长的二十多年过去了,李家姐弟俩的年华都已不在。
李国良比李香香小了好几岁,因着经历特殊,面容沧桑,他的两鬓间更是出现了白发。
可想而知,李国良在外头这些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李香香既心疼又生气地拍打着他的胸膛,边打边质问他:“狗蛋啊狗蛋,你说你咋这么狠心呐?你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你咋没想过回来看我呢?你说你的心是不是铁做的啊?你咋就不想想我呢?我就一个亲弟弟。你说你的心思啥做的?咋能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一眼呢?”
听着亲姐的控诉,李国良愧疚得说不出话来,深邃的眼中有水光。
他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和人民,却辜负了他的至亲。
李国良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回来。
离家第四年,李国良毅然听从党的指挥,抹去了他的身份信息,顺利漂洋过海地到了岛那边。
这些年,李国良谨小慎微,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如非必要,甚至连自己的上司都不能联系,更别提联系李香香了。
直到去年,李国良克服了艰难险阻,成功地完成了党交付给他的使命。
李国良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在首都得到了领导人的接见,而后踏上了返乡探亲路程。
回来的路上,李国良无数次地想象着他同姐姐相见时的场景,他内心的激动之情无以言表,以致于一直都没能睡个好觉。
此时此刻,再见到久别的亲人,听着李香香的声声控诉,李国良的内心反而是平静的。
他轻轻擦去了李香香脸上的眼泪,饱含着热泪同她说道:“姐,我回来了。”
这简单的一句话,李国良却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能说出来。
李香香怔了怔,一时间又哭又笑,“诶!狗蛋回来了,我的狗蛋弟弟回来了!爹娘在泉下有知,一定会和我一样高兴的。”
李国良重重地点了头,他立了大功,成为军权在握的大校,足以光宗耀祖。
直到李香香的情绪平稳下来,李国良和他的警卫员终于进了盛家的家门。
来到陌生的地方,李国良习惯性地打量了周围的环境。
看了盛家一圈下来,李国良发现盛家的院子铺上了水泥地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窗明几净,各种东西摆放的井然有序。
再看那几间修整过青砖大瓦房,李国良心里有了数,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些年姐姐一家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盛夏抱着小宝走在一旁,她看到李国良习惯性地观察环境,轻声地叹息:她这舅舅警惕性如此之高,这些年来之所以没能回来,应当是执行了非常重要的秘密任务。
李国良的归来,最高兴的莫属李香香,她哪儿都不去了,啥事都不做了,只顾着同弟弟聊天,问问他这些年的境遇。
这话题聊着聊着,自然避免不了要聊到人生大事儿,李香香小心翼翼地问道:“狗蛋,你成家了吗?”
李国良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姐,我不打算成家。”
李香香的眼睛瞬间瞪得如牛眼,惊讶地大声说道:“啥?你咋能不成家呢?咱们家就你一个男丁了,你不成家的话,爹娘在地下都会不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