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年纪小,所以大人们说话都不会顾忌到他,以为他小听不懂,有些人嘴巴没把门的,在小宝跟前说了盛爱国的伤情来历以及对他的惋惜。
小宝听不懂太复杂的,但他听多了,自己归纳出一个结论来——不能再让爸爸去当兵了。他不想看到爸爸受伤,更害怕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所以临别前他的恐惧爆发出来了。
听完小宝的解释,盛夏更加舍不得责怪他,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一遍遍地在他耳边强调:“小宝,爸爸很厉害的,他不会有事的。”
小宝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他很快就抓着母亲的衣袖,沉沉睡去。盛夏望着他熟睡的脸,视线落在他那挂着泪珠的长睫毛上,心头一阵阵地疼。
坐在她身旁的盛利听到了全部的对话,他抬手揽住了闺女的肩膀,低声安慰她:“闺女,别瞎想,好日子就在后头呢。”
盛夏点了头,心却像云朵飘在半空中,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硬生生地将家搬到了首都,同贺建军分开是否正确?
贺建军待在火车站枯坐了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一觉醒来,盛夏没了睡前那种彷徨无依的情绪,从带来的行李包里拿出了买来的点心,和家人们分了吃,又抱着小宝去上了厕所。
回包厢的路上,盛夏特地带着小宝去卖东西的车厢那,让小家伙选了他喜爱的零嘴。
小宝欢天喜地选了他和小贝最爱吃的零嘴,又给大人们挑了些,捧着那些零嘴心满意足地笑了,丝毫看不到昨日的小哭包模样了。
盛夏的笑容里多了丝丝阴影,她知道小宝的心底深处必然是存着阴影了,他是她生的,亲自教养大的,他的一丁点异样都不可能被她漏过。
她竭尽全力想要给儿子打造一个美好的童年,然而,她不得不承认,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事情,必定会有些许的缺憾。
就这么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盛夏一行人来到了首都。
出了站,盛利大老远地看到了老段的身影,紧接着看到倚在车上的苏老爷子,他背着盛爱国稍稍加快了速度:“爱国,你爷爷来接我们了。”
盛爱国老老实实地趴在父亲已然不显得宽厚的肩膀上,闻言轻轻一笑:“我看到了,爷爷看起来精神不错啊。”
“那是当然,你爷爷常说把他放山上还能学武松打老虎呢。”盛利嘿嘿笑道,不忘调侃一两句自家老爹。
盛爱国很给面子地大笑出声,他伤了腿,本可以拄着拐杖自己走,又或者是扶着什么东西走到。但家人坚持要背着他,盛爱国心里虽有点小羞耻,但是舍不得让他们为难,答应了下来。
最开始时,他觉得很羞耻,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在背地里笑话他。
直到他偶然听到小宝和小贝的对话:
小贝说:“哥哥,我想快点长大,我也想背爸爸。”
小宝立马拍胸脯:“妹妹,我比你大,我先背,等你长大了再到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