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英把馒头揉好了,往笼屉上蒸了,从厨房里出来恰好听到她公公说的话,再看儿子手里捧着的红纸,登时眼睛发亮。
她快步走过来,问道:“狗蛋呐,这红纸是给我剪纸用的?”
贺建军一瞧见她脸上压抑不住的惊喜和激动,笑着说道:“妈,这是专门买来给你剪纸用的。妈,我这里有几张漂亮的样式图,你看看能剪吗?要是能剪的话,我看那老板保准会收。”
“在哪儿呢?快给我看看。”
刘淑英苦于自己一无是处,猛的听说自己的剪纸手艺有了用武之地,登时来了精神。她的眼睛闪闪发亮,精气神一下就变了,像是之前病倒在床的人不是她一样。
贺建军看她精气神变好了,又加了一剂药:“妈,这是我拜托盛夏帮我挑的剪纸,这几张是我请她给我画的。你看看能不能剪出来。”
“盛夏挑的剪纸?这是盛夏画的?哎哟喂,儿子,你能耐啊。”
刘淑英笑弯了眉毛,她听出来了,她儿子跟盛夏处得挺好的。
要不然,人家盛夏干嘛要花自己的时间来做这种事儿?指定是跟她儿子关系才乐意帮忙的啊。
贺建军为了安她的心,同时也是在说实话:“盛夏脾气挺好的,我请她帮忙,她二话不说就帮我挑了这好些卖得最好的剪纸,又抽时间画了这几张市面上没有的。”
刘淑英拍拍儿子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彼此才知道的眼神,那是夸他有本事呢。
贺卫东听得云里雾里的,搞不懂他媳妇在傻乐啥,他压根没把盛夏和贺建军想到一块儿去。毕竟盛夏是竹溪村条件最好的姑娘,他哪敢奢望自家不成器的儿子能把这么好的姑娘娶进门呢?
贺大柱倒是听出了点什么,但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这大孙子才变好没几天。村里的人都还不敢信他浪子回头了呢。
晚饭过后,陆小红也拿着剪纸看了又看,她是没什么时间忙活着剪纸,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啊。
她瞅见儿媳妇洗过碗筷就准备在煤油灯下剪纸,劝道:“狗蛋他妈,你明儿个在院子里剪。这灯太暗了,伤眼睛,你也别着急。狗蛋还会在家待两天呢。”
贺建军在一旁附和道:“对啊,奶说的没错。妈,你别剪了,省得坏了眼睛。”
刘淑英在家人的劝说下,不得不搁下手中的剪刀,她摩挲着未来儿媳妇画的样式图,心里特别高兴。
贺建军在家里待了两天,他跟着下地了,大小伙子力气足,又肯吃苦,他下了两天地就为原身证明了他不是好事懒做、游手好闲的二流子。
跟着村里人一起下地,贺建军啥活都肯干,舍得下力气,干的很不错。
刘淑英在家里操持家务之余,其他的时间都用在剪纸上。因着纸张是花钱买来的,她剪得特别小心,思考了很久才动手,剪出来的花纸特别好看,栩栩如生的。
饶是前世见多了各种样式剪纸的贺建军,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世的亲妈有着绝好的剪纸手艺,甭管是有多难的图案都能剪出来。
贺建军临走前跟刘淑英说:“妈,你别太累着了。我得下周五才能回来呢。”
刘淑英找到事情做了,有奔头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变得大不一样。她不再是死气沉沉,老是觉得自己是累赘是废物,而是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