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养鸡场的事,村里有不少人在背后说闲话,陈素芬这半年来受了不少委屈,忍不住跟盛夏抱怨起来。
有一次,陈素芬被人气狠了,她回到家里狠狠骂了盛大树一顿,说他这人烂好心,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大队长!
盛大树被怼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这事儿的确是他多管闲事惹来的,但他这人一贯就是这样的爱操心。更何况,那几个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哪里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赔钱呢?
因为这些破事,陈素芬好一阵子没搭理盛大树,她在外头怼天怼地,怼得那些人以及新上任的大队长面红耳赤。
那接任的大队长是盛大树一手提拔出来的,偏生他这人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心就变得大了。
任由那些人在外头散播风言风语,各种中伤盛家,就是想逼着盛大树松口答应领着全村人一起养鸡发财致富,他就能从中受益。
陈素芬不是盛大树,她这人一向是爱憎分明,尤其是最恨白眼狼!看看卢桃花在她面前从来讨不到好就晓得了。
这些琐事,远在首都的盛夏都不晓得,这次趁着放暑假待在竹溪村里陪着陈素芬和陆小红,她才从两位老太太嘴里得知这些事儿。
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活了三辈子,啥样人没见过?
盛夏本人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看着气鼓鼓的陈素芬,她笑着说道:“奶,你别气了。既然那人不适合待在那位置,那就换个更合适的人来坐。”
她的表情很是云淡风轻,就跟说晚上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陈素芬却是眼睛一亮,她咋没想到这事儿呢?
这会儿的大队长不像盛大树那会儿,他的群众基础好,人又认真负责,大家伙都服气他。只要他没犯啥大错,大队长这位置想坐多久就坐多久。
她越想越觉得宝贝孙女这主意好,眼里发亮:“夏丫头,你跟我说说。”
盛夏笑着说道:“奶,这不是快选举了吗?你和我爷好好寻摸寻摸,看看哪个人更适合当大队长的。等确定了人选,我再跟你说该怎么操作。”
她不是想暗箱操作,而是打算先确定好人选,她再给那人提供宝贵的机会。
陈素芬听不大明白,追问道:“夏丫头,你快跟我说清楚,别吊着我,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很咧。”
盛夏无奈一笑:“奶,单是靠着我们家的养鸡场出产的鸡,远远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我是想着带动咱们村里人一起养鸡。”
陈素芬眼中的热情消退了一些,摆摆手道:“夏丫头,你说啥都行,就这事儿我不答应!不是我不想带着大家伙一起发财,而是咱们担不起那么大的风险啊!一个闹不好,人家养的鸡全死了,本钱都赔光了,那要咋办?甚至有人因此想不开自杀了,咱们家又该如何咋办?有多大能耐,担多大责任。”
盛夏挺了挺胸膛,自信地笑道:“奶,这事儿不只是我们家和村里人的事儿,而是咱们江陵县的大事儿!县里有人想让我们家领着全村人,甚至全县人的一起养鸡,打造成全国知名的养鸡大县。这以后谁人提到咱们江陵县,第一个就会想到咱们江陵县的鸡。”
陈素芬被宝贝孙女画出来的大饼勾得吞了吞口水,她最了解盛大树的心思,他是真心想带着全村人一起发家致富,只不过碍于责任太大,他担不起来才没揽着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