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妻子这番话,盛宝国吞了吞口水,他不禁开始回想起来他家的父母兄弟姐妹有没有哪里惹到他媳妇了。不然他真担心他媳妇犯浑起来,跟家里人闹矛盾啊。
陈宝英瞅着他的表情不太对,强压着怒气问道:“你这是啥眼神啊?我不去揽事,你还不高兴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劝我让我别把手伸那么长,别管娘家的那对屁事儿吗?咋这样看着我?”
盛宝国的求生欲很强,非常强,连忙说道:“媳妇,我没想啥,就是有点惊讶。”
他媳妇一向是爱憎分明的刚强性子,她跟娘家人亲***日里有啥事儿都乐意搭把手。父母和兄弟姐妹都乐意跟她打交道。
但这会儿盛宝国听出来不对劲了,却又不敢在这节骨眼上问她是不是跟娘家闹了啥矛盾。
“惊讶啥?有啥好惊讶的?”陈宝英瞪他,“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疑问,但我不想说。你也不去找我娘家人打听,反正他们也不会说。你只要知道,厂子倒闭不倒闭都跟咱们关系不大。真要倒闭了,顶多我们每个月给我父母送一笔养老钱。”
他们家是陈宝英掌家,盛宝国听了她这么说,自然没异议,他这些年没少补贴家里,陈宝英没说啥。
岳父岳母退休在家,每个月都能领一笔钱,用不着陈宝英养老。
但纺织厂倒闭了,陈宝英和盛宝国就得出一笔养老钱,供两位老人安享晚年。至于给了两位老人的养老钱,他们如何花用,他们两口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那么多。
盛宝国看了眼生闷气的陈宝英,默默想着:只求某些人吃相别太难看,不然他媳妇这炮仗性子指定要闹场大的。
经过陈宝英这么一打岔,盛宝国倒是没再惦记着纺织厂倒闭的事,鞋都没脱就倒在炕上睡觉。
陈宝英坐在椅子上发呆,没过多久屋里响起了男人的呼噜声,她抹了下眼角的泪水,拉了被子给盛宝国盖上,坐在炕边看着他。
来首都的火车上,盛宝国一直没能好好歇着,有他守着,陈宝英倒是安安稳稳睡了几次觉。
这会儿看着他熟睡的模样,陈宝英泛红的眼睛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娘家那堆破烂事儿抛到脑后,心里眼里全被她男人的睡颜给占据了。
盛家阳和盛家辉精力旺盛,吃了些东西垫了垫肚子,两个小伙子来到厨房打下手,顺道跟姐姐姐夫一起聊天。
贺建军领着两个小舅子把砍筒骨、砍鸡、洗菜、刷碗等活计都干完了,同盛夏说了声:“媳妇,我带家阳和家辉去附近转转。”
盛夏看了眼两弟弟脚上的运动鞋,吩咐道:“建军哥,你去给家阳和家辉买几双靴子吧,首都的天儿比咱们江陵县冷太多了,这运动鞋可过不了冬。”
贺建军答应下来,拉着两个小舅子出门,买了四双靴子、手套、围巾等等过冬的衣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