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同样停下了吃松子的动作,他严肃道:“军子,做买卖不容易,十个有九个赚不到钱。”
贺建军浑不在意地笑了笑:“爸,我这不是啥大买卖,就是普普通通的炒货买卖。你看我媳妇做的炒松子这么好吃,趁着村里放电影或者是学校放学的那阵子拿去卖,啥时候要卖再啥时候做,卖得不好就少做一点,亏不了多少。”
贺母听着幺儿子这话觉得有赚钱的可能,她知道幺儿子夫妻俩不是下地干活的料,也没指望过这两口子能跟前头的四个儿子那样,老老实实种地过活。
贺建军一贯是脑子很灵活的人,他的脸皮厚、胆子大,很适合做买卖。
贺母想得入神,不知不觉地吃光了她手里的炒松子,“军子媳妇,除了炒松子,你还会做其他的炒货吗?比如南瓜子、葵花籽或者是花生,这些能不能做?”
盛夏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贺母会不同意呢,没想到她这位婆婆居然意动了,连劝都不用劝。
她笑了笑说:“妈,空口说没啥用,等有材料,我做出来您试试看,要是您觉得可以的话,再来商量这个炒货买卖。”
她这是把主动权交给贺母,没有半点把权的意思,更重要的是她表示臣服于婆婆的这个态度,令贺母很是受用。
之前说过,贺母是很在意掌家权的人,她喜欢把所有的人和事都攥在手里,这样才有安全感和满足感。
贺母觉得这买卖可行,儿媳妇又这么乖巧听话,她脸上浮现了笑容,吩咐道:“军子,咱的缸里有几斤花生,你去拿些过来让你媳妇试试。”
“好咧!”贺建军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对盛夏的手艺是极有信心的,之前还想了好些劝说贺母的话,现在一句都用不上。
贺父吃完了炒松子,又点燃了一根烟,边抽烟边思考炒货买卖的事。他跟幺儿子两口子住,肯定是盼着幺儿子能挣到钱的。
贺父和父母之所以选择跟贺建军住,主要是担心他们俩太过年幼,又不是啥有本事的人,就想着帮补,让幺儿子能过好一点。
哪曾想到幺儿子娶了个深藏不露的媳妇,看着跟千金大小姐没啥区别,实际上人很好相处,做不来重活,但也不是懒惰的女人,会帮着打下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比起最开始的糟糕印象,盛夏已经成功地刷新了公婆对她的印象。
她跟公婆初遇的时候,是她最糟糕的时候,公婆嫌弃她来历不明,又不是能干活的料,看着身体瘦弱,害怕她生不出孩子。
再加上贺建军为了她同贺母对抗,导致贺家二老对盛夏的印象糟糕透顶,不指望她养家,只求她能给贺建军生个大胖小子,能延续香火就行了。
在这个前提下,只要盛夏变得比初见时好一些,很容易令贺父和贺母对她改观。想必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真正地接受盛夏这个幺儿媳妇。
对此,贺建军是相当满意,他是护短的性子,但不是脑残的恋爱脑,为了护着妻子连父母都不管不顾的人。
他希望家庭和睦,妻子和父母能相处得好,一家人力往一处使,和和美美,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盛夏知道很多种炒制花生的方法,碍于条件有限,她只做了最简单的炒制,炒出来的带壳花生味道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