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嫂就有这样的想法:你样样都突出,事儿全揽了,别人的关注全都落在你身上,那我们几个嫂子岂不是来装相的?
贺三嫂不是啥勤快的人,可她就是不能看着盛夏抢走了所有风头,就是心里不痛快。
盛夏听了贺建军的劝说,无奈叹口气:“不是我不乐意把手里的活分派下去,三嫂的手艺是很不错的,可她那人惯会找借口。大嫂和四嫂就是不想干活,想来是觉得二嫂建了房子,她们没有,心里不怎么舒坦。”
“媳妇,你就是心太软了。”贺建军哼笑道。
盛夏笑着说:“好了好了,妈从新房那边回来,见灶房里只有我和二嫂,脸拉得好长。明天三嫂她们肯定不敢再像今天这么摸鱼。我到时候再乘机把事儿分派给她们好了。”
贺建军说:“你的身子骨弱,咱们家谁不晓得?你只管做轻省的活计,大出风头的活让其他人做就事了。家里那么多帮忙的人,你少做点,没人说你。”
“行,我记住了。”盛夏说完话没多久就趴着睡着了,她今早在山里转悠了一圈,又忙活了一下午,这会儿累得不行了。
贺建军确认她睡熟了,轻轻把她翻过来,亲了她的额头,看她往他身边靠过来,他不由得笑了,搂着她好一会儿才松开。
他一直惦记着找癞子算账,不把那个龌龊恶心的家伙狠狠修理一顿,他是睡不着了。
贺建军一出房间就见到坐在院子里抽烟的老父亲,再看父母的房里亮着灯,他摸了摸鼻子走过去:“爸,你咋还不睡?”
“你要去哪?”贺父不答反问。
“去收拾癞子。”贺建军没瞒着,他不说,贺父也猜得到。
“你媳妇真没事儿?”贺父又问。
“我媳妇能有啥事儿?她那一身本事和好运气不是谁都有的。哎呀,我差点忘了,我媳妇在山里捡了株灵芝,卖了好些钱。爸,你拿着吧。”贺建军说完就回屋里去把卖灵芝得来的钱和票塞到贺父的手中。
贺父听妻子说癞子偷偷尾随盛夏进山的事,惊怒不已。他最是了解自己的幺儿子,这小子一向混不吝,媳妇差点被人欺负了,他肯定要去找癞子算账。
果不其然,他等来了打算偷偷去报仇的幺儿子。
“这钱,你让你媳妇拿着。这是她挣来的钱。”贺父数了数钱,心里有底了,家里干啥都不怕钱不够用了。
“我媳妇说她还年轻,让妈再辛苦几年。”贺建军笑嘻嘻说,见贺母出来,一股脑把钱塞到她怀里:“妈,这钱你管着,给我十块就行,回头我领我媳妇去国营饭店吃饭去。”
“十块够干嘛使的?”贺母白了他一眼,给贺建军数了五张十块,“你和你爸一道去癞子家,别把人打残打死了。”
贺建军听到这话笑了,“行,妈,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保证不犯事儿。”
贺父和贺建军就这么去了癞子家,结果扑了空,想来那癞子还是有几分脑子的,知道贺建军必定是不解气,迟早会来找他算账,索性就跑了。
槐花村这边的人口管理没之前那么严格了,只要你舍得花钱都是可以去外地。
癞子被贺建军揍怕了,再加上他早有离开槐花村的心思,从山脚下回到家就收拾东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