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以为自己可能是累了,眼看花了,但她确认了好几次,地图上的字迹真的在一点点的变淡,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她赶紧告诉了另外两人这个消息,这会地图上的字迹真的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而离山顶的距离还有很远,肯定撑不到那个时候。
他们本想尽快地在有限的时间内赶尽量多的路,行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后面完全来不及了,眼看那字迹就要完全消退不见了,三人只能背水一战,停下来,直接用脑子记下最后的线路。
但真到记的时候,她们才发现,从起点到终点,途经近百个标识点,平均十来米就一个拐点,线路弯弯绕绕,毫无规律可言。照着地图走的时候都还好,现在突然要你记下来,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困难的任务。更别说此刻心急的他们,更是没法集中精神。
三个人围着一张皱皱巴巴的图纸,都红着脸,还满头大汗,虔诚地低着头在碎碎念,在旁人看来,绝对是相当诡异的场景。
上午十一时三十分----开场一个半小时后,木系6班学生们拿到的地图上的字迹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仿佛他们一开始拿到的便是一张空白纸张。
三人此时也没别的时间感叹了,赶紧凭着脑中记住的线路图继续赶路。
经过一番波折后,他们总算回到了原来的线路上。但是凭李云岫的经验和记忆,目前他们只行进了接近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后面的一大半山路,他们要完全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行走了!
他们累得气喘吁吁,四仰八叉地躺在大路上,一言不发。
须锦支撑着坐起身来,还向李云岫要过来研究那张地图,看看能有没有别的办法恢复字迹。但祁九绅却叹了口气:“别白费力气了。这张纸上的字迹,我估计就是专门用灵力印刻上去的,一段时间后灵力慢慢消散,自己就消失了,我以前就有看家里大人专门用这种办法写一些重要的信件。呵,倒是不怕隐私泄露,可谁知道,那些个疯狂教官会把这应用在考核上啊!”
须锦气呼呼地把纸张揉成一团,扔了出去,小手捶打着泥地,大声骂道:“肯定是那个凶神恶煞的总教官,就知道折腾我们!问前辈们,也都说自从他当总教官以来,木系的冬季拉练就一年比一年难,气死我了!哼!”
李云岫这会也终于琢磨明白了:“敢情一开始说让我们记地图,是这个意思啊!我的天啊,这暗示得也太隐晦了些吧。。。”
祁九绅擦了擦脸上豆大的汗珠,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问道:“那现在没地图了怎么弄?总还得继续走吧。”
听到这话,三人才渐渐平息了怒气,重新回到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上。须锦哭丧着脸,嚷嚷道:“烦死了!我们才刚走回正路,这难道又要偏了吗。。。我不想再闯那些可怕的机关,离山顶还有那么远啊。。。”
须锦无助的呐喊声回响在这片山林,也让另外两人也更加低落。
好不容易说走回安全路线,如果没有地图,他们肯定又会走偏。而且日之山虽然不算高,但胜在面积广阔,分散在不同入口登山的各组之间,碰上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了。
一阵发泄后,三人还是接受了现状,简单休整后,便打算继续出发了。
但在毫无指示的情况下,两名女生都有点畏畏缩缩,不敢冒险乱走,祁九绅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提出走最近的直线登山。另外两人虽然也不是完全同意这种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但也提不出什么最好的建议,便也只能同意了。另外还让方向感强的李云岫负责控制方向,避免走偏。
摸到自己手上空荡荡的水壶,口干舌燥的须锦还说道:“等会我们注意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小溪、泉水之类的吧,我前面水喝得太快了。”
“我也是,而且,”李云岫说着,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皮,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现在也饿得不行了,等会看看有路上有没有能吃的果子什么的。”
但令人失望的事,直行的路上,溪水没有,果子没有,令人寸步难行的荆棘丛倒是不少,攀附在枯枝败叶上的毒虫蛇鼠也不少,还有令他们最唯恐避之不及的机关陷阱。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体力严重告急,还有身上不断新添的各种磕碰擦伤。明明已经是早冬,但他们也大汗淋漓,汗水蒸发带走的热量使得他们瑟瑟发抖,汗水流淌过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痛,再伴随着不断加重的饥饿感和脱水。
三人正一步步面临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