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昨日。
在另一班开往荒洪州的风灵列车上,言怀笺与她邻座上的不速之客大眼瞪小眼,场面甚是尴尬。
上午跟须锦大吵一架,还直接打了起来,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看到眼前这张笑脸,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瞪着眼没好气地问道:“苍扬同学,如果我没记错,你明明是神武州人士吧?好不容易放假了,不回家,跟着跑去荒洪州干什么?”
“嗯哼,干什么呢?”苍扬一歪头,语调轻扬,微笑道,“你----猜?”
言怀笺白了他一眼,也不继续理他。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一路来到了荒洪州这边。
和神武州不同,荒洪州这边,一眼望去,满是地势险峻陡峭的山陵地带,飞扬的沙土弥漫在层峦叠嶂的岩石地上,连风声都如雄狮那般气势磅礴,令人震撼不已。
言怀笺一下车,就已经有四名身着制服的人上前,恭敬地行礼:“大小姐,欢迎返回荒洪州,一路上辛苦了。”
这般阵势让周围的人都不免侧目,但只有言怀笺知道,这看似是地位家世象征的仪式,内里却蕴含了太多不明朗的东西。
她四处看去,苍扬早已不知所踪。
言怀笺有时候真的看不懂这个人,看着总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但那笑容背后,却似乎藏满了城府与心机,像披着假面一般。那股气息总让她想起家里那些让她不快的人,因此她才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
这不,她很快,便就要见到那些人了。
端坐在州长府内堂中,等待她归来的,是当今的荒洪州州长言恒和州长夫人白水欢,以及她的弟弟言怀坤和妹妹言怀境。
“父亲大人,我回来了。”言怀笺拱手作揖,起身后,又转向旁边,低头冷言,“夫人好。”
白水欢也不抬头,只是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都十五岁了,还是只会叫夫人啊?果然,不是自家人,怎么都养不熟呢!”
旁边的言怀境也双手交叉,用鼻子指着天嗤笑道:“就是,真没礼貌!连我都知道,你该对母亲大人尊称一句‘主母’。”说罢,她还朝言怀笺吐了吐舌头。
“毕竟是外系术师生的野种,到底还是改不掉血液里的俗气!妹妹,你可别学这个人啊!”言怀坤摸了摸言怀境,谁都知道他是意有所指。
言恒叹了口气,轻咳了一声,道:“好了,夫人,笺儿也好久没回来了,许是太累了,一时乱了分寸而已。笺儿,你也该注意点!现在也不小了,不管是在家,还是出门在外,说话做事,总要顾着点我们言家的脸面。”
言怀笺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看到她这样,言恒也有点拉不下脸,眉头微皱,但最后还是说道:“行了,如果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等会再来书房,给我报告一下你在学院灵术修炼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