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言怀笺从周围人的打听中,总算了解了事件的原委。
苍扬利用自己之前毁坏他家徽的事情,拿来大做文章,聪明倒是挺聪明的,只是,这般小聪明的成功完全都建立在他的身份上。如果他不是现任府长之子,哪怕这件事是真的,言恒也不会理会的。而这种利用权势、地位的压迫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偏偏是言怀笺最为不齿的。
但言怀笺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履行诺言,让她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地牢。甚至于,只要有这件事在,言家也不可能再逼迫她放弃木系,重新学回土系。从结果来看,倒是完美地解决了她的难题。
“那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为什么我们怀笺大小姐还是这么冷冰冰的呢?你的小脑袋里,到底还在愁苦些什么?”
“行了,苍公子,我可受不起你叫我大小姐,跟以前一样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事我还是要谢谢你。”言怀笺向他行礼致谢,抬起头,又问道,“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要隐瞒你的身份?如若说,你不喜欢旁人因你的身份对你另眼相看,可你偏偏也不排斥利用身份的优势来达到你的目的。我倒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说到这里,苍扬就懂了,对方这是介意自己做事的手段啊。
他摊手笑道:“无所谓隐瞒吧,只是你此前也没问过我家里人,我又何必多说呢。更何况,我并不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其一,我既没虚构也没胡闹,关于你损坏我家徽的事、申请回神武州调查的事,又不是假的,按理按法都是这个程序,但你父亲囿于家族名声而做出的选择,却也不是我强迫他的。其二,苍枫既是我父亲,我又有何不敢承认?你所谓的利用身份优势,倒也确实没错,只是,我既没损害他人利益,也没影响我父亲的工作立场和秩序,既然能用更和平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稍微利用一下,又有何不可?”
言怀笺握紧了拳头,看着他,过了一会,还是松了下来:“看来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是永远谈不到一起去了。罢了,你若坚信此道,那继续这样做便是,我会继续按着我的原则,光明正大地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为此,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不需要倚赖家族势力去实现自己的目的。”
“你一直都是这样说,强大、强大、强大。。。真有那么重要吗?”苍扬拄着手,歪头看着窗外,不知为何,脸上竟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
一瞬间,言怀笺似乎也察觉到了,但转而还是回过神来。也是,这般赢在起跑线上的人,仅凭一个名字就可以解决大多数问题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不顺遂呢。
“苍扬,反倒是我想问你,以你这般资质,我可不相信你会是那种到十五岁才能获得入学资格,入学考核还仅仅拿到一阶下品的人。夏季拉练的时候也是,你,有在隐藏实力吧?”
“哈哈哈,说隐藏实力,倒也太高看我了吧!不过是相对你而言,我没有那么多兴致追求强大,或者执着于灵术的阶品罢了。”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自己做不到,而是自己不想做?
言怀笺摇摇头,这人,自己只是稍微说了几句,就这般狂妄起来。她站起身来,冷冷说道:“行了,懒得跟你废话。我是来通知你,参加今晚言家夫人的寿宴的,七点,言家正厅。”
说到这,苍扬也想起来了,今天在府里逛的时候,确实感觉仆人们都明显忙碌了起来,原来是在准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