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白水锡和言怀坤就因为不知行情,对苍扬无礼,现在又轮到言怀境当众戳破苍家最恶劣最隐秘的丑闻,别说与中央府交好了,苍家能不因此对言白两家记恨上都要求老天保佑了。
白水欢只能暂时压抑对言怀笺的愤怒,努力挤出一分笑容,安慰着言恒:“阿恒啊,我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把这种秘密跟小孩子说啊!许是刚才我跟水锡谈话的时候,被境儿听到了。她也是不懂事,并没有恶意的,等会我们好好跟苍公子赔罪。。。”
但一转头,两人却发现言怀笺早已拉着苍扬走远了。他们本打算跟上去,但会场里宾客却异常骚动,他们只能暂时留在会场维持秩序,并暗暗期待那两人别再把事闹大了。
但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被拉着跑的舆论主角----苍扬,只是面无表情,看着既不气恼,也不愤恨。
待到他们跑出好远,言怀笺转身看到他这模样,不由得气从中来:“你难道就不生气吗?!言怀境她当众这么诋毁你的母亲,还把你母亲家整个家族都骂了个遍,你难道都不感到恨,不想马上就杀了她吗?!难道。。。你真的就能任她随意说你母亲。。。”
那个词,对女性无比恶劣的那些词,言怀笺没能说出口。声音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反倒是泪水毫不争气得流了下来。
她知道,她不是说不出口,而是不能说出口,仿佛只要说出来了,就是在承认自己的母亲也是这般不知羞耻、如贱人一般的存在,承认被这样的父母孕育出来的自己也是这般低劣、可恶的存在。
苍扬走上前,轻轻地拍着言怀笺。
从认识她起,她一直是那般高傲坚强,而第一次哭得这么不能自已却是因为自己,那豆大的眼泪伴着汗水留下,任他如何拂拭也不能擦掉。如果言怀笺此刻抬头,一定能看到此时的苍扬,那深邃的眼眸里,蕴含着的温柔与悲伤交织的神色。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你妹妹所言不虚,我母亲与父亲最初的结合确实不是因为爱情,母亲也确实是因为爱而不得入魔,成为屠城杀人的魔灵。她是我母亲,我当然不能否定她,自然也当接受她的罪与过。如果我连面对她曾经所作所为的勇气的没有,这才是既对不起辛苦生下我的她,也对不起因她而无辜死去的上千亡灵。”
“可是。。。可是。。。”言怀笺依旧止不住地哭泣,她想反驳,但却不知道该从何反驳。
她原本只当这男生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登徒子,却没想到他漫不经心的笑容下,隐藏着那么深的黑暗和沉重。
苍扬轻轻地搂着面前的女生,继续温柔地安慰着她:“我明白你为何而哭,我也不是不难过、不悲伤,只是,眼泪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流过了。你也不必对你妹妹过度苛责,她不过是把其他人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罢了,就像言夫人一样。你以为在场宾客里,有多少是真不知道以前我母亲这桩事的?那么大一件事,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们都心知肚明,不过是碍于我父亲的身份,不敢言语罢了。”
“你倒是看得开。。。”言怀笺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他,“只是。。。你母亲的那件事,我也确实从没听说过。”
苍扬耸耸肩:“不,你应该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有对上号罢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