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鸢听完这句话,突然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蹭地就站起了身,低声吼道:“要你多管闲事?!”
桌面上的茶杯都被震得掉下去,摔成碎片,李云岫更是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弹,静静地看着杜水鸢一脸怒气地快步离去。
可当李云岫把这件事跟蒯越说了之后,他却当场笑得直不起腰,可把李云岫气得。她自己正烦恼着呢,这人还这么幸灾乐祸。
当蒯越终于停住了笑后,第一句说的话便是:“叫你专找雷去踩,没被我们水鸢打就不错了!”
“后果这么严重的吗?”李云岫不免一阵后怕,但又还是觉得委屈,“可是,我说的话到底有什么问题,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啊?”
“你先告诉我,老头子和水鸢是爷孙俩的关系,谁告诉你的?”
“许先生啊。”
“那他没跟你说水鸢一直很恨老头子,而且,最烦别人提起这件事吗?”
什。。。么?!
李云岫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道:“完全没有啊!许先生他就随口说了句,便没再说什么,我还以为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呢。”
不过想来也是,许清昀这人,经常话不说完整,总是说一半,留一半,李云岫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可这次,真的是被他害惨了!
“不过,到底为什么杜小姐和杭老前辈的关系那么差啊?而且,我本来还没意识到,他们明明是爷孙俩,可怎么姓氏都不一样?”
蒯越收起玩笑的表情,跟李云岫讲述了他们两人的故事。
杜,是杜水鸢母亲的姓氏。早年杭望因醉心灵术研究,明明身为家族正统继承人,却总是三天两头找不见人影。
无奈之下,当时刚刚新婚不久的杜水鸢父亲便过早接下了家族族长的重担。但他本来就不是这块料,对此也毫无兴趣,不仅把家族事务搞得一团糟,连带着婚姻关系也受了影响。
最后,她母亲在心灰意冷之下,便带着年仅八岁的杜水鸢出走他乡,没过几年也染上恶疾,郁郁而终。
杜水鸢一个人打拼多年,最后竟也进入了中央府的监察局,意外与杭望重逢,但却是因为一场并不算好的契机。
当时她身边仅有一名多年相伴的好友,但却连这样一个人,也因为杭望的举报,而被监察局追捕,目前行踪不明。好不容易相认的爷孙俩,也因为这双重恩怨,一直心存芥蒂。
蒯越叹了口气:“反正过了这么多年,杭家四分五裂了,倒是老头子一直活得好好的,和水鸢也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反正吧,你要说之前那些事的详情,是不是有误会?还是有多少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但既然当事人都都对此不愿多说,我们这些局外人,也还是少打听了吧。”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涉及那么多人情纠葛。李云岫想到自己当时那没心没肺的搭讪,顿时便羞得想挖个洞钻进去:“烦死了,许清昀----!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啊?关我什么事啊?”好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许清昀一脸轻松地推门走了进来,无辜地望着众人。
听说了李云岫和杜水鸢的事情后,也只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叹道:“嘛,反正现在你不该说的也说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就这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