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合上他母亲的外衣,站起身来,三两步走到殷思谦的面前,说道:“州长大人,我祖上三代都是本地人士,一直遵纪守法、不曾犯事。但是现在,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母亲自小与我相依为命,可如今你家公子不仅医术不精、胡乱行医,害得我母亲半条命都没了,我们上门来讨公道的时候,还把我们赶走?!殷家虽是名门大派,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今天,您必须给我个说法!”
殷攀走上前,拦住不断前进的金田,说道:“你先给我冷静一点,现在一切都是你的说法,我们还没调查清楚呢。迟儿虽是水平不精,但断不会胡乱行医的,说不定是你母亲这之后还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病情加重也说不定啊。”
“什么?!你这是在说我撒谎吗?!我才不会拿我母亲的命来开玩笑,那之后,我母亲一直躺在床上休养,能受什么刺激?!”金田一边踱着步,一边看着周围众人,恶狠狠地说道,“堂堂殷家,就这么欺负人是吧?好,我倒要跟外面的大家伙都好好说道说道,让大家都来给我评评理,看看你们殷家都是些什么嘴脸!”
说到这,殷迟也走上前发话了:“金先生,我可以保证,我当时给金夫人的治疗,都是依着章法,绝不是胡来,更何况,你今天明明是第一次来我们殷家,我们哪有赶你?金夫人病情的加重也是我意想不到的,我愿意接受调查,如果证明我确有过错,我也绝不诋毁。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来看看金夫人的情况。。。”
殷迟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想帮金老太检查身体,但却被金田一把推开。他大吼道:“你还敢动我母亲,还嫌害她害得不够吗?!”
殷迟站起身来,脸色涨得通红,满腹委屈。
他也想不明白,金老太当时只是简单的受伤,这般简单的治疗,即使是主修加成类医系灵术的他也不可能弄错的。虽然她身子状况不太好,后期疗养会需要些日子,但断不会在短短几天内就出现这种状况。
殷迟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金老太,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看向旁边怒气冲冲的金田,还打算说什么,但下面发生的场景却令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了----包括金田一家。
原本坐在高座上的殷思谦不知何时走了下来,径直走到殷迟面前,二话不说便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铁青的脸色让人油然生畏,与昨天笑意盈盈招呼元希辰他们的殷思谦,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惊愕的殷迟,面色冷得跟块寒冰一样:“败家子,自己学艺不精,还敢在这丢人现眼?!殷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真不知你是哪点,遗传了我们殷家的血脉,哪哪都做不好!”
旁边殷攀眼见自己弟弟被打,想上前替他说话,但却被殷明和拦住了。他拉住殷攀的手颇为用力,眼神里也满是复杂的神色,最终,却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只是木木地看着前方。
殷思谦转过身来,忽而又变了个脸面,走到元希辰他们面前,微笑道:“希辰啊,你看,今天真是让你看笑话了。这不,我们等会处理家事可能会比较忙,估计是没时间与你再探讨医系灵术了,真是可惜啊!”
元希辰看了看旁边一言不发的殷迟,没有回话。
他其实是想留下来的,以他对殷迟的了解,他当然知道对方不是这样的人。殷迟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但对医系灵术也抱有崇高的敬意,断不会在治病救人上敷衍对待的。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李云岫自然是明白元希辰的想法,但她更看得出来,殷思谦,并不想他们留下来。
他表面上很和善,但话里却是不容反抗的固执。她暗地里拉了拉元希辰的手,然后对殷思谦笑道:“没有,明明是我们该感谢州长大人的热情款待才是。我和希辰本来也打算向您辞别的,那我们这就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