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看到季涿眼角的泪水后，瞬间僵住了，她急忙坐起身来，任由被子滑落。

“师尊，你怎么了？”江澜伸手抚摸着季涿的脸颊，声音温柔的问道。

季涿闻言抬眸看向江澜，视线落在她脖颈处的艳丽吻痕后，心头微微一颤，然后开口说道；“还是叫我师尊吗？”

江澜闻言一下子懵了，季涿的眼眸，因为刚刚被泪水冲刷，看起来是格外的清晰。

“我不配让你叫名字吗？”季涿没有等到江澜的回答，他心中越发的苦闷，然后微微敛目声音沙哑的自嘲道。

江澜闻言回过神来，她尚未明白季涿的心理变化，但是直觉却告诉她，季涿在难过。

她听到季涿的话后，就微微俯身，在他的抬头留下轻柔的一吻，然后开口说道；“季涿。”

季涿闻言脊背一僵，然后他控制不住的抬手抱紧了江澜的腰肢，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她温热的脖颈处。

“为什么不辞而别？”季涿开口问道，声音里满是痛苦。

江澜闻言看向季涿，只看到他绸缎一样的长发，散落在自己的肩膀。

“怕。”江澜看着季涿，声音缓缓的说道，然后伸手抚摸着季涿的后背，带着浓烈安抚的意味。

季涿闻言，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的难堪，然后抬头与江澜对视，清朗的嗓音里带着几分难过的问道；“是怕我吗？是怕我吧。”

江澜闻言，与季涿漆黑的眼眸对视，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然后开口说道；“嗯，师尊那时候厌弃我，恨不得立即杀了我，我怕。。。”

江澜的话虽未说完，但却犹如晴天霹雳，给此刻的季涿判了死刑。

在云雾山闭关的日日夜夜，巨大的悔恨折磨着季涿，心魔让他的修为难以进步。

江澜说完这些话，依旧轻柔的抚摸着季涿的手背，她声音温柔，并未像之前那般冷厉。

但恰恰是江澜这种微带着宽容的安抚，让季涿寝食难安，心头如蛇蚁啃咬，痛苦难耐。

可是，季涿望着江澜那张艳丽面容，抱歉的话语，却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口。

因为，他毁的是江澜修仙的可能，他毁的是江澜光明磊落的可能。

江澜感受到季涿的痛苦，但是她却始终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她是江澜，她又不是江澜，所以，对于季涿的伤害，她可以纵容，却又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