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唯一让她惦记的也只是那几张银票和银子而已。说来十分可笑,她打开了梳妆台前的几个抽屉,却左右看了看也不见有东西,今晚事情太多,她竟然忘记了自己女儿家装扮用的胭脂水粉她根本就没有。
自嘲的笑了笑,看来在进永德宫时,看到的那门前的高达身影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些影响自己的思绪。收起心思,立即背起包袱决然的离开。
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橘桃,一个是流云。
此时二人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当她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去时,橘桃拦住了她,并面有几分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你唯一对不起我的地方就是那一脚。”慕容歌扫了橘桃一眼,冷笑道。橘桃这一句对不起,应该是当初冤枉她勾引赵子维的吧?
她再继续走时,流云又拦住了她。她拧眉寒声道:“你应该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吧?”
流云面无表情的脸微微动了一下,那眼中似乎有不忍之色,他别过脸道:“太子要见你。”
赵子维见她?她神色微微一动,随即面色冷然道:“如今我已是夏国太子之奴,恕不能从命。”手用力推开了流云,在流云与橘桃的错愕目光下,背脊挺直离去。
在行至永德宫宫门前时,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你竟这般不想见把本宫?”
赵子维身形僵硬的站在门前,往日尽显慵懒的眸子深沉内敛,黑暗的仿佛这可吞噬一切的黑夜,但此刻,他的眼中映着的只有不远处身影决绝的女子。
慕容歌身形停顿,身后那熟悉的声音仿佛透过云霄传来,竟也在其中透着一丝陌生和遥远。
她是不想再见他。有些时候,做人若是太过眷恋一些不该眷恋的,拖泥带水的只会让自己深陷痛苦之中,更让被你眷恋的人同样不得轻松,这又是何苦的!
明明她身在局中,被迫在这些权力者争夺的漩涡中,极力的去选择可以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不经意间的动心换来的也只是不敌世间任何的欲望。她在经历挣扎中懂得这个世界的生存之理。
那么,他应该最为清楚的不是吗?身在俗世,那美好的近乎于美梦的情爱,或许不该存有太多的期盼。
“妾如今乃是夏国太子之奴,此时已经是深夜,妾必须回长春宫安置。”她并未回头,而是就那么站在原地,目光直视前方,声音清冷的说道。
“慕容歌……”身后那人似有些无奈的唤着她的名字。这三个字,今日之前他经常叫着,那时候她的心思怕是没有现在这么复杂。
她缓缓闭上双目,试图平息因为他这一声呼唤而渐渐又不受控制的心痛,她终究是叹息一声,只要是人就无法切断七情六欲,她冷漠而疏离的说道:“妾愿齐国太子今后平平安安,得偿所愿。”
身在乱世,最难求的便是平平安安四字吧!她感谢他曾经在庆王府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