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恩顺着刘明的手指看去每个牢房也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床铺也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就算是对待犯人,刘明也能施以恩惠。整个监牢不大,从墙上的刑具、镣夹的痕迹来看,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了,目前,监牢中只有何政一人。
沈怀恩向刘明摆了摆手说:“你去准备其他的吧!我和何政单独聊聊。”
“可是……”刘明有些犹豫,“还是我和您一起吧,也有个照应。”
“不,人多了,有些问题就问不出来了。”沈怀恩说着,打开折扇,那起钥匙,朝何政的牢房走去,刘明呆呆地看着沈怀恩的背影,片刻后,转身离开。
“咔嚓”,沈怀恩打开了何政的牢房,移步至他的床前坐下,轻轻挥动着折扇,看着无精打采的何政开口说道:“想不到堂堂的武状元竟然这样不堪一击。”
何政不知是谁,只觉得心中疑惑,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对方。
“你是谁?与你何干?”
“沈怀恩。”
“什么?”何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是沈怀恩,白衣神探沈怀恩?”
沈怀恩点头表示肯定。
可是何政刚刚喜悦的神情却又忽然消逝,“哼,沈怀恩又能怎样?如今刘大人已经将我定案,扈家更不会放过我,我如今已经迥然一身,不如去了干净。就不麻烦沈神探了,请回吧。”何政说完,俯身躺于杂草之上,背过身去。
“真不知道,你的武状元是怎么考上的,一定是贿赂了高官,散了钱财。”
沈怀恩的话,让何政的心里非常不舒服。如今,何政几乎失去了所有,他所有的努力几乎都成了泡影,只有这一身的真才实学换来的功名还能引以为傲,却不想被沈怀恩侮辱。原本体内的不服输的脾气,被沈怀恩激了出来。
“你说什么都可以,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人格?我与你素不相识,没有侮辱你的时间。我来此是看在刘大人的面子,是替本县有刘大人这样的好官而来。可是你呢?今日所见,男儿气魄皆无。如此之人,如何当的了金科状元?不要说你对不起刘大人,就连我来时的江上遇险如今想来也是不值得。”
何政被沈怀恩说得内陷愧疚,加上听之为了此事沈怀恩竟然遇险,不禁对其产生了敬畏之心。忙起身,拦住了将要离开的沈怀恩。
“先生,”何政深深一拜,“感谢先生为我所做的一切,请先生救我。”
沈怀恩扶起何政,“何状元无需多礼,救你不难,但是你要说实话。整个案件的经过我已经从刘大人口中得知,根据你个人的情况,我还有几个疑问,请你要如实回答。”
“先生请问。”
“你和云溪的关系如何?”
“我……”何政此事也不再有什么顾虑,稍稍偏头,开始了他美好的回忆。
“我和云儿是指腹为婚,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家在青县也算是名门世家,我们俩的爱情也被传为佳话。白天的时候,我习武,她念书,晚上的时候,她再将白天所学教于我,她总是说,男人不仅要武,更要文。从诗书中,我知道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知道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知道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知道了‘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们沉浸在自己的爱情中,那时候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