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贺之讲完了故事,露出了伤心、后悔的表情。这是他第一次讲述他这一次的经历。那次之后,他得了一场大病,康复之后便离开了楚耀武,决定不再踏入科考。从此,在他的心中就深深烙下了印记,他内疚万分,他将沈云和凌飞的死全部归结于自己的过错,在自责中生活了三十年。
十年前,一次机缘巧合下,他接触到了陈欢,也是陈欢的干练和勇气感染了他,加之百竹沟的科研结果在学界又一次得到了重视,想想当年凌飞和沈云诡异的死状,让顾贺之又产生了探究真相的冲动。也是在学生们的努力下,顾贺之重新踏进了科考之门。只是这次之后,每一次的科考之行他都独自前往,为的就是避免当年的祸事再次发生。没想到,这一次,甚至是他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科考任务,竟然再度出现了他不可控制的局面。
“老师,您别伤心了。我们这不是都好好的在这儿嘛。”方佳瑜安慰道,“再说了,这一次有经验丰富的白姐跟着,不会有事的。”方佳瑜将视线看向白欣荣,希望她能说几句安慰顾贺之的话。
“顾教授,那个慈心瓶是真的吧?”
白欣荣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为之震惊,原本以为她会说一些什么安慰的话,没想到她却出口惊人。
顾贺之此时表情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让白欣荣戳中了痛处还是思考着如何回答。片刻之后,顾贺之又重新开了口:“小白,你说的没错,我当时拿的那个慈心瓶是真的。三十年来的研究让我知道,慈心瓶就是打开百竹沟秘密的关键。”
听到此处,陈欢表现出了惊喜的表情,但也就在一瞬间,他又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他下意识的朝顾贺之靠近了些许,认真的听了起来。
“除了慈心瓶,还有就是那张地图。”顾教授从腰间拿出了一张羊皮纸,“这个就是当年在跪拜的石像下发现的领路山的地图,使我震惊的是在赵玥身下画出了地图,和这个几乎一模一样。”
众人凑上前去,果然,两幅图整体基本相同,只不过赵玥身下的是画在沙粒之上的,一些细小的地方无法标记。
“我研究了三十年,始终没有弄明白如何让慈心瓶和这张地图结合,只是知道,慈心瓶在进入石门关后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这也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三十年,我跑遍国家的大江南北,查阅了所有有关于百竹沟的资料,领路山和百竹沟其实上是一体的,领路山就好比是百竹沟的门户,而慈心瓶就是钥匙。”
“那慈心瓶呢?老师,能让我们看看吗?”陈欢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忙问。
顾贺之却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让陈欢自己显得非常不自然。
“慈心瓶意义重大,不到最后还是不要拿出来好。”
“嗯嗯,老师说的对,是我疏忽了。”陈欢连忙解释,躲闪着目光。
“因此,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定要赶往石门关,也不枉咱们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顾贺之不再说什么,摆了摆手让大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