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检中心的人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抬到了法医的面前,在经过简单的取样勘验之后,法医便让人将尸体抬上了车。身旁的柳舍予一直凝思,直到法医摘掉口罩之后才上前询问道:“怎么样?能确定身份吗?”
“身材和衣着倒是和袁梅很接近,但是,由于面目被炸毁,要想获得准确的结果,还需要进一步的检验。”法医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了自己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不过,柳队,我估计八九不离十。”
“为什么?”
“袁梅我见过,在她的脖颈处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刚刚我看过了,尸体的脖颈处有着相同的胎记,所以说应该是袁梅。只是她为什么会死在密道中,又是谁引起的密道塌方,这就值得调查了。”
公园的角落,水明月一个人独自站在路灯之下,昏黄的路灯照在她瘦小的身材上,让人升起一种怜悯之心。晚饭已过,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家门,三三两两的邀约开始了饭后的锻炼。几对情侣从身边路过时,悄悄的甜蜜话语也断断续续的流进了她的耳朵。水明月只是淡淡地轻扬一下嘴角,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怎么?又想起往事了?”
身后的一个声音,让水明月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我就是个没有往事的人。”
“好,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袁梅冷冷的说,“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的时间很宝贵。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一旦被发现计划就落空了。”
“你来见过,就不怕我举报你?”
“我有信心,你不会那么做,虽然我知道那不是你,但是你的记忆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好,那咱们就长话短说,你怎么会和扈洁琼在一起?还有,你们有什么计划?”
“今天的计划原本就是让我死,但是赵明轩在最后一刻后悔了。我很高兴他能后悔,但是,我不能对不起扈洁琼,不能让计划毁在我的手里,因此我就选择了一个替死鬼。你的那个组织已经得到了屈赞,他还差几个人,而我也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个,现在我死了,必定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只要他们先乱起来,就会对成栾他们有利。”
“想不到还你还挺仗义?”水明月不相信她的动机如此单纯,又不好直面提问怕问不出什么,只得先来个迂回战略,“我很好奇,你和扈洁琼是什么关系?扈洁琼是飞黎的人,而你却和飞黎没有任何的瓜葛,你为什么要以牺牲性命为代价帮他?”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用知道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帮你们。至于我的目的没必要告诉你,就像是你现在的目的没有必要告诉我一样,”袁梅微微仰头,看了看头顶的圆月,“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了才能体会。你现在不也是这样吗?天天看着白鑫,而白鑫却看不到你,我理解你的痛苦,那种永远得不到的痛苦。但你还是心甘情愿,你有想过以后吗?等案子破了,你还能回到白鑫的身边吗?”
“我的事情我会解决,”袁梅的一席话让水明月流下了眼泪,她稍稍控制了泪水,让泪水沿着泪腺回到了原始的地方,“看来你对我们还是真了解呀。但你了解赵明轩吗?”
“哼,不要诈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随你怎么说,至少白天我相信我看到的。”
“你的年龄都快能当他的阿姨了。”水明月有意激怒袁梅,但是似乎袁梅并不在意。
“对于我来说,我现在就是赚了。好了,你现在先考虑考虑自己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袁梅将包重新挎上肩膀,扭头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而水明月头顶的路灯这会儿却显得有些明亮了,正好将她裹在了那一圈淡淡的暗黄的光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