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轩的却是不喜欢京城萧老太太和萧家大房的人,尤其是他在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伤势和他们有关后,萧玉轩就不待见这些人了。
他觉得自己不亲手杀了他们,已经是最大的善良了。
他来京城是想住在萧四爷的新府邸上,但是奈何萧四爷还未搬离,在权衡了许久后,萧玉轩也选择了这边。
毕竟,很多事情,他也想帮萧子鱼解决。
萧子鱼笑,“其实我也没想到,兵部会催的这么急。”
她的父亲在这段日子里,像是变成了香馍馍似的,连万启帝都传召了他父亲进宫详谈了几次,一起用了膳食。甚至还派了御医来萧家,特意来替他父亲扶脉。
这对于臣子而言,是天大的恩赐。
毕竟,宫里的规矩是,御医只能给皇亲国戚们扶脉。只有在皇上和太后的吩咐下,他们才能帮其他人扶脉、开药方。
万启帝器重她的父亲,而兵部那边更是不敢怠慢。
在见她父亲身子痊愈后,立即派了人过来,催促了一次又一次。
“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萧玉轩问。
萧子鱼苦笑,“既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
萧玉轩挑眉,神情有些茫然。
“我认为……”萧子鱼说,“是祸事。”
万启帝并不是一个贤明的君主,而且还拥有每一代帝王都会有的疑心病。
她的父亲被万启帝器重,那么之后父亲的手上就会沾染很多无辜的鲜血,对于父亲而言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渐渐的,父亲的名声或许也会变。
萧子鱼虽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想父亲也被人议论。
萧玉轩眼前一亮,“我不知是该说你太聪明,还是你看的太透。这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是好事,可这对于四叔而言,的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四叔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学会圆滑的处理事情,他想要的永远不是权力和地位。”
“是吗?”萧子鱼道,“我只觉得你说错了一点。”
萧玉轩皱眉,“哦?那点?”
萧子鱼说,“我的父亲,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圆滑。”
曾经萧子鱼的想法其实和萧玉轩有那么一点相似,她觉得自己的父亲曾是武官,肯定不适应在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然而,这段日子她才发现,其实父亲的却是个做官的料,只是父亲从前懒得去应付而已。
又或者说,从前的父亲一直在装傻,不想被人当做焦点议论。
兵部里的大人们,他都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有得罪任何一个人。连破绽,都找不出一处来。
或许父亲也清楚,这一次万启帝的器重,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他步步谨慎,小心翼翼。
萧玉轩犹豫了一会,“是吗?我居然看走了眼。”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萧玉轩意识到萧子鱼说的果然不假。
萧四爷在兵部里很快的站稳了脚跟,而且说话和处事的时候十分圆滑,丝毫不见在家里和萧家大爷的固执。连兵部尚书都愿意亲自来萧家和萧四爷详谈事情,并且表示南院太过于破烂,支持萧四爷搬出去。
这话传到萧家大爷耳里,便成了十足的讽刺。
大楚的六部看似祥和,其实每个里面都有无数的矛盾和党派。
想要在这些矛盾和党派里独善其身,便太过于困难。
萧四爷却做到了。
他在这六部里来往时,做到了独善其身。
萧玉轩惊讶萧四爷的从容不迫和兵部里混的如鱼得水。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萧四爷还有如此的一面。
其实,最惊讶的不止是他,还有萧玉竹。
所以在萧玉轩见萧玉竹的时候,萧玉竹便说,“你若问我最佩服的人?我想应该是我的父亲。”
“我也很佩服四叔。”萧玉轩语气淡淡的,“只是你应该知道,今日我来找你,肯定不是来和你下棋的。”
萧玉轩的棋艺不错,他和萧玉竹下棋的时候,通常都是不分胜负,他想要赢萧玉竹一局,会十分的困难。
刚来萧家那几日,萧玉轩几乎整日都在和萧玉竹下棋对弈,因为谁也不服气谁,总想分个输赢。
“你想说什么?”萧玉竹有些不安,却在极力的掩饰。
萧玉轩说,“关于顾老爷子的。”
“外祖父的事?”萧玉竹皱眉,“你告诉燕燕了?”
萧玉轩摇头,“之前,燕燕让我帮她查探顾家的事情,我查到了一点眉目。其实你也应该知道,顾老太爷的死因吧?这些年来,四婶的会一直贴补顾家,也是因为顾老太爷的缘故。”
“我知道。”萧玉竹点头,“但是我没有告诉过燕燕。”
很多事情,顾氏觉得瞒着萧子鱼是为萧子鱼好,而萧玉竹也这样想。
因为事情的真相,往往会让人觉得绝望,觉得周围都昏暗了。
他不想萧子鱼会变成这样。
“其实你告诉不告诉她,她都会知道。”萧玉轩说,“她已经开始怀疑了,怀疑当年顾老太爷的死,其实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即使你和我都不告诉她,我也相信她会查出来的。”
萧玉竹苦笑。
从前,他是不会相信萧子鱼会查探出来的,毕竟对于顾家的每一个人,萧子鱼都没有好感。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萧子鱼性子大变后,她的喜好也跟着改变了。
萧子鱼依旧不喜欢顾家人,可是关于顾家的事情,萧子鱼却有了兴趣。
瞒不住了。
萧玉轩的话,果然没有猜错。
很快,萧子鱼便从幕百然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情,“四太太这么多年一直愿意贴补顾家,是因为当年太太生育后,身子便一直恶露不断。顾老太爷担心她的病情,才会不顾自己也有病在身,上山去采那支老山参。”
“四太太和顾家人都知道,若是顾老太爷不出去,他就不会离世。所以,他们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四太太的身上,连四太太也认为,自己害了顾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