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晨起,袁雨为南引穿好衣袍,趁他不注意顺走了一块令牌,这块令牌可以保证她与加宁顺利逃走。
送南引出门后,袁雨立即偷来了一套男装套在身上叫醒正在熟睡中的孩子收拾好钱财走出小院,来到后山处。
一道墨蓝色的身影站在树后默默的看着母子二人来到结界前。
袁雨拿着令牌拍在结界之上顿时出现了只可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来,加宁快过去。”袁雨紧张的环扫了一圈。
忽然,身后有人大喊道,“就在那儿,快追。”
“加宁快走,娘永远爱你,记住好好活着。”袁雨含泪将加宁推出结界,拿下令牌扔到一旁的草丛里朝反方向跑去。
没一会袁雨就被抓住了,还被卸了两条胳膊。可想而知一旦被抓住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娘,娘,你出来啊!”加宁在外面焦急的拍打着结界,见袁雨还未出来眼泪婆娑的坐在地上。
“先走吧,我会救你娘出来的。”加宁不知道身后之人什么时候来的,只见男子身穿墨蓝色衣袍抱起加宁几个跳跃后就不见了身影。
神秘男子将加宁安排到一处农人家就折回了正灵山。正灵派地处正灵山半山腰处,不同于天山门在深山处且易守难攻。
夜幕星河,月明风清,树枝在清风中微微摇曳着,一处小窗口里透出淡黄色的微光,里面有一盆碳火火苗左右摇摆,时不时传来鞭打声。
正灵派的地牢,女子披头散发的被拷在墙上脑袋无力的垂落下来,手指甲缝里插着竹签,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会让人觉得她已经死了。
地牢外传来一阵阵兵器相撞的打斗声,很快地牢里漫起了一阵白色烟雾瞬间充满了整个地牢。
袁雨感觉到眼前有一熟悉的人,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一身夜行衣的人,虚弱的说道,“是你?快走吧,不要因为我而拖累了你。”说完就没有声息了。
男子斩断铁链带着袁雨逃出地牢来到农人家中,加宁夜里忽然惊醒就看到男子抱着自己的娘亲走了进来。
加宁从被窝里抽出来连鞋都顾不得穿就跑了下去,“娘?我娘怎样了?”加宁看着一身血衣的袁雨眼里充斥着泪水眼睛红红的。
袁雨听到孩子的声音努力抬起好似千斤重的眼皮,费力的动了动手指胳膊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加宁,再抱抱娘好不好?”
“娘”加宁扑在袁雨的身上流着豆大的泪珠痛哭着,“娘,你疼不疼啊,我给你呼呼,是不是呼呼就不疼了?”
袁雨费力的转过头看向男子,她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就是放不下她可怜的孩子让他这么小就失去了娘亲,“还要麻烦你一件事,请你照顾好加宁。下一世……”男子上去握住袁雨的手,红着眼眶点了点头,看着袁雨缓缓闭上眼,左眼流出一股清泪。
“娘——”加宁大吼道,爬在袁雨的身上嚎啕啼哭,纵使他现今年龄小此刻也明白他娘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农人被加宁的啼哭声引了过来,在门外喊到,“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拉开门走了出去,两人低语了一阵,递给农人一锭银子,“照顾好他,等我来。”就离开了。
农人买了一副较好的棺木将袁雨下葬在青山上,这里山清水秀再没有了束缚,她可以放心的睡在这里没有人打搅她。
加宁穿着孝服跪在墓前,没有哭声就那样流着泪一把一把烧着纸钱,“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害死你的人的,我会好好的活着的。”加宁看着墓碑暗暗发誓。
“农伯,娘她会在那边快乐的,是吧?”这一夜加宁仿佛一下长大了许多,也很懂事甚至成熟的有些可怕。
“走吧,加宁,你娘会在那边快乐的,她会看着你长大的。”农人牵起加宁的手往回走,加宁一直扭头看着袁雨的墓碑,他仿佛看到他娘在笑着朝他招手。
“娘——”加宁跪在地上大声喊道,惊起了树上栖息的鸟,重重磕了三个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加宁改名为忆良,看着纸上的忆良细语道,“从此再无加宁,只有忆良。”
他刻苦习武修行,只为将来能报的大仇,手刃仇人。救出他们母子的人忆良再也没有见过,他也问过农人,要么只字不提,要么转移话题。却不知那人常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他。
“忆良,当真是好名字啊!千雨若是你现如今还活着,想必看到他很是欣慰,他很像你,这半年来他变的沉稳了许多,我倒不希望他这样。”男子站在不远处看着院子里一招一式认真练剑的孩子自言自语道。
忆良今日去了袁雨的坟前,看到上面摆着他娘最爱吃的糕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