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催动金丹内力,阿雾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她在擂台外,受了点伤,腿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已经是再战不能了。
她不太甘心,却也只能认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薛璟正好闲着,他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在场观摩,而且人高腿长的,比令宵更要迅速地赶来。
阿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她喉头里血腥气上涌,声音听起来沙哑极了,也是因为输了,会有点耍小性子:“你就说些好听的来诓我。”
令宵静静地凝视着他们,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没框你。”他笑着回答。
“就是在诓我。”阿雾垂头丧气,“你还笑,我都这么狼狈了!”
这两个人气氛确实会更加不同,阿雾似乎只有在薛璟面前,才会显出带几分娇矜的少女的模样。
那种模样分明很讨厌,说话也阴阳怪气的,不像平日那般坦率可爱,可是令宵看得眼热,他舌尖微微抵着自己尖锐的獠牙,直到沁出一丝疼痛。
他似乎根本融入不进去,立在一旁,显得生硬。
少女也没注意到他,小少年收起平日里用来讨好她的温软神色,悄悄地穿行过人群。
……
可医所也不算清净。
他到时,卫迢迢正在给之前败阵的厉简修换纱布。
他人高大,头颅亦是比普通人大上许多。卫迢迢得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完成包扎的动作。
厉简修倒是配合着她,微微低头,不过那视线相当放肆,一直盯着卫迢迢的前胸以及肩颈看。
令宵远远地便知道,他怀着多么肮脏龌龊的心思。不过他没什么闲工夫去管这种事情,他也不太在意,哪怕他知道卫迢迢待他格外不一样,是出自于什么原因。
她还为了他放弃了很多东西,但这是她心甘情愿的,令宵不太可能为此有太多的感念。
刚准备离开,却又听到卫迢迢小小惊呼了一声。
厉简修抓住了她的手腕,这相貌粗犷丑陋的大汉,此刻红光满面:“姑娘,你可有婚配,或者可有什么心上人?”
卫迢迢支支吾吾:“这位道友,您先放开我。”
医所里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厉简修见她未明确回应,当即心里有了底气,厚着脸皮道:“在下并非有意唐突,我初到青崖,便对你一眼倾心,你若没有心上人,不若考虑一下我?”
卫迢迢咬着嘴唇,面色苍白。
她眼里噙了泪水,看向医所里其他同僚,想要求助,然而这里多是胆小怕事的主儿,加上厉简修实在长得太过粗蛮可怕,没有人敢去触那个眉头。
“姑娘……?”厉简修等得仿佛没什么耐心了,刚想继续逼问,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清澈倨傲的少年音。
“你但凡有一点眼力,也该知道她不愿。”
“谁?”厉简修继续被戳中心窝,厉声喝问了一句。
披着黑斗篷的少年踏进屋内,他身量高,斗篷遮了小半面颊,露出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苍白,嘴唇亦没什么血色,只有贴近唇线边才有一抹淡淡的红。
厉简修“呵”地嗤笑:“你个瘦麻杆样儿,怎么,也想来管老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