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父子们雄纠纠的背影,侯爷每每瞠目结舌。
……
钟家三兄弟携世子钟华进门后,歇息数日,这一天,让三个房头的人全过来。
最后过来的是方氏。
有人见到她窃窃私语:“她来做什么?”
“全家人都来,她还是这家里的人。”
“咳咳,”钟大老爷清嗓子,全家人的视线看过去。
大老爷面沉如水:“有些话该说说了。老侯爷有三个儿子,我,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我们三个都是庶出,袭爵立嫡这话用不上。只能用立长。”
扫视一眼:“立长,我为长!我也有两个儿子,留沛兄弟。但孙子辈里居长的,是二老太爷的长子恒沛。老侯爷把爵位给了他。”
钟恒沛欠欠身子。
“这样袭爵,已经算没有长幼之分。到华哥这一辈里,却是立嫡立长!”
钟大老爷提高嗓音,冷冷道:“我和二老太爷、三老太爷商量过。承继家门,未必立长!以后谁有出息就立谁!”
世子钟华垂头应是,南安侯钟恒沛也默默无言。
三位老太爷带着世子和曾孙女容姐儿去看钟南,要看钟南住的帐篷。钟南不肯带他们去看,老太爷们求到梁山王面前,说是在大同附近游玩,往军中住了几天。
钟南沾亲戚的光已算优待,但他的帐篷也只一点儿大,有张行军床算不错,但地面潮湿也能看出。
跟王帐不能相比,和普通士兵的相比,上面开一个小小的气窗户,还不是完全黑,但白天想在里面看书写信,要么打起帐帘,要么点蜡烛。
亲眼所见,世子钟华大受震动。原来他身为世子半点儿气力也没有出,而二弟的功劳才是一枪加一刀的实打实。
钟南跟齐王出游,钟华不能亲眼见到。在这帐篷里,是看的实打实,不由得震撼到他。
军中的饮食他们也吃了,说不上食不下咽,但和京中家里的精致差得太远。
三位老太爷加一个世子,相对无言好几天。在回来的路上定下这事。谁更能光耀门楣,谁才是世子。
和钟华钟南同一辈分的还是钟卓兄弟等,这商议倒不一定指钟南。
而钟南察探出长辈和哥哥有别的心思,送别的时候,叫上龙书慧再三声明:“我们夫妻不愿意回京。龙慧要在草场上帮忙,岳母的产业也要她管着。我呢,在军中多快活。有加福是亲戚,别人想也想不来。”
钟南越是表明,钟华越是要请祖父们说这样的话。去军中的情形对南安侯说过,南安侯也答应。
全家人中有吃惊的,有低声谈论的话出来:“为什么回京就说这个?”
钟二老爷淡淡:“不要乱猜,这事情与南哥儿没有关系。在我们三兄弟这一辈里不立嫡,立长,现在应该是钟卓。”
钟卓傻了眼,双手连摆:“我没有这样想过,我服大哥。哎哎,袁家表叔瞧不起我的话,我可没说什么。”
有点儿恼火:“寿姐儿也会瞧不起我的,还当我背后怎么了。”
这里又是推让,方氏闭一闭目,以为心早成止水,却大风大浪起来。
当天,方氏水米不进,趺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钟家请来方家的人,问这事情怎么办?
“要么你们去劝,要么休书一封。加禄加福就要成亲,亲戚门里凡是老太太都保养着,成亲以前,亲戚们中万万不能有触霉头的事情。”
方家的人重提旧事:“休书可以,再婚必须是我家女儿。”
钟恒沛深为不齿:“你们趁火打劫来了!先去劝她不要这样,又没有人克扣她茶饭,让她好好保养为上!”
方家的人就去劝,方氏听也不听。她两耳嗡嗡是老太爷们的话:“立长,应该先是大老太爷。再是大老太爷的长子留沛,再是钟卓。”
她从听到以后,回到居住的小佛堂以后,不管谁对她说话,她听来听去就只有这一句。
有人要说,她以前难道不知道?
方氏以前只想着别人都窥视她丈夫的世子位,还以为她的公公,她的丈夫与别人不同,爵位落到二房头上。没打听细致过。
方家的人劝了三天,方氏已坐不住,只能睡在床上大睁两眼,还是两耳嗡嗡。
方家的人去见南安侯:“她死意已决,我们也劝不好。要么,休书拿来,婚书一张,我们带她回家去。要么,她死在你们家里。世子媳妇的丧礼与别人不同,多少冲淡亲戚家成亲的喜事。”
钟家紧急商议,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钟华又定方家之女。但事起仓促,方家到年纪的又不止一个女儿,事先说好,慢慢相看,婚书上先没有写好是哪一个。
方家把方氏接走,没过几天,方氏没了气息,方家为她操办亲事。她的姐妹们也因此不能就出嫁,也事先答应钟华可以有庶生子女。
钟家也有人前往吊祭,钟华也亲身前往哭了一场。但已休弃,别的礼节一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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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和梁山王府紧锣密鼓的收拾,离香姐儿和加福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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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不出来了,最近陷入万更几天,就要休息的节奏。好在好在,就要结文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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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到仔已尽力。还有谁没有成亲,推后推后。不会让方氏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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