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树便吩咐小厨房制了些点心饮子,带着去了乾清宫。
皇帝并不在寝宫,这倒也在卫嘉树意料之中,她笑着问:“皇上可是去了恩福宫?”
副领事太监张三顺道:“那倒是不曾,万岁爷政务缠身,这会子还在养心殿与几位大臣商议要务呢,恩福宫那边儿,主子万岁爷已指派了张公公去慰问。”
卫嘉树“哦”了一声,是啊,后宫出了再大的事儿,也万没有政事要紧。
卫嘉树瞧着皇帝也不十分上心,便安安心心呆在乾清宫,等皇帝回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卫嘉树百无聊赖地逗弄着皇帝养的那只纯黑细犬,这种狗狗,酷似二郎神的哮天犬,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就是太瘦了,瘦得叫人怀疑是不是没吃饱饭。
卫嘉树自带毛茸茸吸引力,所以三两下就把皇帝的爱犬爱抚得嗷嗷直叫,肚皮都翻过来给她摸。
正在卫嘉树玩得带劲的时候,皇帝才姗姗归来。
其实宣承熠原打算处理完政务,若是还有时间,便去恩福宫稍微看望一下汪氏的,但听底下禀报说嘉树去了他的寝宫,因此就直奔乾清宫而来。
宣承煜笑道:“朕这只黑豹子,警觉性烈,偏生到了你跟前,便跟个哈巴狗似的。”
卫嘉树无语,哈巴狗怎么了?人家很可爱的!
卫嘉树甜美一笑,问:“汪才人胎像无碍吧?”
宣承熠摸了摸黑豹子的脑袋,淡淡说:“张五福回话说,胎像无妨,就是腿上的伤得不轻。”
卫嘉树“哦”了一声,又笑着说:“其实是顺康太妃托我好生吹一吹枕边风,好让皇上宽恕兰仪郡主。”
宣承熠听了这等直白直言,不由笑了,“就算有错,也是畜生不好,蕙质尚幼,怎么怪罪不到他头上。”
卫嘉树咕哝道:“其实也不能怪狗狗,是汪才人先踩了狗尾巴。”
“哦?”宣承熠微微挑眉,睨了一眼身后低眉顺眼的张五福。
张五福忙躬身道:“汪才人倒是不曾提及这点儿,只说那京巴凶悍,咬人极狠,实在是把她吓坏了。”
卫嘉树:呵呵哒!
姜永福又道:“不过娘娘请放心,汪才人也不曾嚷嚷着怪罪郡主,只说是那京巴野性难驯,若是留在郡主身边,保不齐还会再咬人呢。”
卫嘉树蹙了蹙眉,她倒是不怕汪氏仗着身孕无理取闹……偏生如今汪氏也只是隐晦地要求处置一条狗。
汪氏位份再低,也好歹是有孕嫔妃,身子安危,总比一条京巴重要。
再加上太妃也只是央求不要牵累兰仪郡主,卫嘉树叹了口气,便道:“那就把狗送走吧。”——这个汪氏,废了这么大劲儿,还受了伤,就为了对付一条狗?脑子进水了不成?
其实宣承熠本打算叫人摔死这孽畜,但嘉树偏爱猫狗,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头应了。
卫嘉树嘟囔道:“怀了身孕,不好好养胎,居然跑到西花园去了……”
太妃们的宫苑位于西六宫西面,那边有个西花园,太妃太嫔们都常去那边散心赏玩。嫔妃们通常甚少涉足。
“这个汪氏,真叫人讨厌。”卫嘉树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