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点头“听人说，你们都被送往了外面的世界。”

女子忍不住冷笑“外面的世界？是毒谷之外的世界么？不过也是，我小的时候，我的前辈们又何尝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个人面兽心的族长，又怎么可能将我们真的送出去，将我们送出去，他做过的那些肮脏事也会跟着一并曝光，这世界上也早就不会再有什么无夷族。”

苏玖看出女子情绪的激动，递了一瓶丹药给她“你要不要先吃一颗，慢慢说。”

女子眼底有感动之色一闪而逝。

她丝毫没有怀疑对面所给她的可能是毒药，毕竟她的身体已经如此再糟糕还能糟糕到哪里，说不定直接死亡对于她们来说反而是解脱。

那女子接过丹药，在服下一颗之后，感觉到自己的脉搏的跳动都有力了几分。

“无夷族所谓的圣女也好，女侍也好，甚至是那些从族长手里领取蛊冢的少女们也是一样的。我们都不过是他赚取灵石的物件。

而从领取蛊冢的那一刻，便也注定了，我们的命不再属于我们自己。”

说到这里女子顿了一下，似是在悔恨“以那蛊冢炼制出的蛊，可以蚕食我们的生命力。炼制出的蛊越强，我们的生命力被蚕食的越多。

最后，我们族长便会拿着用我们性命练出来的蛊，贩卖给其他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卖的到底是哪些人，但想来也不会什么好人。”

“我看你们村似乎都在以毒练蛊，这些蛊的毒性也是巨大的吧，她们买这些做什么？“伊里率先忍不住问出了声。

女子笑了一声“谁告诉你，毒蛊便只能害人？

以毒练蛊什么的，从来都不过是族长的谎言，那蛊中即便满身是毒，但其中也蕴含了我们炼蛊之人的生机，族长和那些购买者所要的，也从来都是我们的生机而已。

所谓的毒，不过就是给他们谎言所装上的一层保护色，多半也是为了转移多数蛊女的注意力。

若是我们这一任圣女不出意外，我们本还能再活上两年，至少也要等她，做完那个秘密任务，才会像现在这般。

但是她的死亡终结了一切。

族长急于开圣女会选举新的圣女，我们也没了存在的意义，族长不知动用了何种手段，几乎一夕之间，便使得我们曾亲手喂养好的蛊虫吸尽了我们的生命力。

也是在那个时候，族长觉得我们是必死之人，才终于将这一切摊开来同我们说。”

听到此，苏玖瞳孔不禁微缩，苏玖终于理了何为“少女蛊“，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只挑选前十的女子进入这圣女殿。

因为前十名的蛊，所吸食的生命力，定是吸收最多的，这个时候，这些女子们练蛊的优秀天赋反而变成了她们的催命符。

这哪里是什么圣女殿，明明就是为这些女孩子们早已安排好的坟墓。

想到北边毒蛊那成片的无碑之墓，恐怕也是这些女孩子们最后的归宿。

这族长着实恶毒的很。

通过眼前之人的一番细说，很多线索，便也能串联上了。

但苏玖心底却依然有疑惑“我听说，外面女子也曾入选过圣女？她们用的又不是族长所提供的蛊冢，为何最后的结局也会和你们殊途同归？”

女子唇角微勾，眼底是浓浓的嘲讽“圣女，可比我们惨多了。

据那老头说，作为圣女会去某处取一种泉水饮用，圣女在喝了那泉水后，她的蛊虫也会加快吸食她生命力的速度。没多久便会暴毙而死。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圣女根本回不来的原因。

而你所说的那两个外族人，只需要饮水便可以，至于是不是用生命力养出来的蛊虫反而没那么重要，因为那水可以代替蛊冢的作用，依然可以让她们无声无息的被抽掉生命力。

所以一般外族人的话，要么成为圣女要么直接落选，根本不会有成为女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