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死牢的侍卫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压根就不认识自己是谁。
在见到吴世匿的这一刻,李墨白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切,应该都是他动的手脚。
他亲眼看着吴世匿杀死了楚越之,心头疑云更浓,“为何要杀死他?”
吴世匿默声思忖了须臾,才道:“你想问我的,应该不止这一个问题吧?”
他走到李墨白身旁,用食指在他的胸膛上戳了一下,“就比如,你现在在想,我究竟是哪里跑出来的妖怪。”
李墨白:“!!!”
吴世匿说得这句话,正是方才李墨白心中所想,一字不差。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朕心中在想什么?】
吴世匿:“我当然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如果连你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的话,那我又是怎么做到,一步一步得到你信任的?”
李墨白迟疑道:“你也能听见朕的心声?”
吴世匿坦然颔首,又道:“不止是你的,还有优优的。或者这么说,你之前之所以能听见优优的心声,也是因为我。”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吴世匿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反正这两天也该找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既然今天被你看见了,那我也就没必要再瞒着你。”
他懒散着向外走去,“走吧,这死牢一股腥臭味,在这儿说话不太合适。”
他一路带着李墨白来了观星台,一路上遇见了许多宫人,但他们仿佛都看不见李墨白和吴世匿一样。
直到两个人登上了观星台,吴世匿才道:“一点小小的障眼法,你也不想咱们的谈话被人听见吧?尤其是优优。”
吴世匿伸手指了指凉亭下方,李墨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探去目光,才见是沈辞忧和佩儿两个人在甬道上急匆匆走着。
他出宫来死牢的时候,沈辞忧明明已经睡下了,为何她这个时候会在甬道上?
吴世匿解释道:“她一路都跟着你,若不是我的障眼法,她早就发现咱们了。”
他坐在凉亭的石椅上,悠哉的翘起二郎腿,“我该从哪儿跟你说起呢?不如先解释你最开始的疑问吧,就是,我为什么要杀死楚越之。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死,死的就会是你。”
“还是从头说吧,这一切,都因为你的宿命而起。最先威胁到你性命的,自然是隐藏在幕后的李锦肆。继而是皇后的父亲祝宏川。这些是你知道的,还有你不知道。”
“比如优优那个挂名弟弟,沈辞仲,就是被你封为梁王的那个傻子。他假意投诚,为得就是赢得你的信任,然后借机谋朝篡位,为他的父母报仇雪恨。”
李墨白:“梁王已经离开启朝将近两年之久,他能威胁到朕什么?”
“离开启朝?呵,你还真是心大。你真以为他是走了?”吴世匿耸肩摇头,“幼稚。他不是走了,而是死了。”
他笑,面色阴沉,声音清冷,“是被我给杀了,连骨头都没剩下。”
“你!”李墨白薄怒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在问为什么?你怎么会这么蠢?”吴世匿有些不耐烦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他不死就是你死,所以他必须得死。跟楚越之的死因一样,或者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命中欠死。”
“不止是他,还有你的皇长姐丹阳长公主。她回到北狄去,不是说要把小世子带回来吗?可是最后,你见小世子回来了吗?不单没有回来,她还和小世子一起音讯全无,你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她,对不对?”
李墨白瞪大双眸瞪着吴世匿,“你也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