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抱着白擎道:“我舅舅只是想看着我登基有什么错?这是父皇当年答应过我母后的。这满后宫的嫔妃,包括嘉贵妃都是父皇登基以后才进宫的。父皇还没有登基前,这些嫔妃的家族哪个是正眼看过父皇的?
只有我娘,只有我娘是心甘情愿嫁给平王。白家说是嫁了一个女儿给皇家,可真正得到的又是什么?除了面子功夫,甚至比没有嫁这个女儿之前更难过。我娘说是平王妃,除了面子上的东西,我娘又得到了什么?
王府日子艰难的时候,果腹尚且成问题。我娘没日没夜的做针线,熬到最后眼睛都熬瞎了。不要说是威风八面嫡王妃了,我娘最后连一个普通的农妇都不如。是啊!这样的女人能给一个男人留下什么好的印象,当然比不上那些青春少艾的妙龄女子。
我外祖身为两朝阁老,死的时候连块儿像样的棺材板都没有。不是我赶去了,就会躺一个二两银子都不到的棺材。
我问舅舅为什么?舅舅说棺材上了漆,盖上白布没有几个人会去仔细看,可席面若是差了就是给我这个太子脸上抹黑。
这就是白家身为国丈,身为国舅的白家,连个像样的丧事都办不出来。我问舅舅为什么的时候,舅舅说因为穷啊!人穷,但不能让面子光,不能穷到连面子都没有。
舅舅虽然在工部尚书这个位置上不显,可是清正廉洁,从来没敢多拿一文钱。谁做工部尚书能做到一贫如洗的?只有我舅舅。舅舅说,他捞的每一分每一文都是我的。
又有什么必要去拿,以后这个国家都是我的,所以他做不了一个好的臣子就做一个好舅舅。他到底有什么错?他只是想完成我娘的心愿,看着我登基称帝而已。
你们明明已经控制了宫里内外的局势,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真正的杀了齐王和逸王,可你还是杀了他。”
齐王把清风拉到身后道:“清风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确实是白擎做的过分的。父皇虽然抄了白家,要杀他全家的头也只是三族,不会真的让白家绝了种。白家没有错你没有错,难道父皇有错吗?我有错吗?我母妃有错吗?
父皇登基称帝,以后不可能不纳后宫。你都知道要广纳妾室结交朝臣,父皇身为一国之君,难道他不需要人帮他吗?难道他做个光杆将军?
我又有什么错?我是你弟弟,我和十弟从来没想过要跟你争夺皇位。这么些年,我的婚事都不是在皇宫里办的。宣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皇子十六岁大婚,新进皇子妃和皇子要在皇宫里住一年,为让新妇了解宫里的情况和皇族的生活。
可我呢,我的大婚是在我的王府里办的。一直到现在齐王妃都觉得自己丢人,没脸出去见人。别的皇子妃都能在宫里住一年,她却一天都没住过。我俩哪里对不起你了?
从小到大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先紧着你,就因为我跟你抢一个玩具推了你一把,我母妃罚跪了一个上午,几个时辰起来之后腿全是淤青。
母妃哭着说,他是个没娘的孩子,所以我们要多疼他一些。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所以你只能让着你哥哥。你不能跟他抢东西,现在不能跟他抢玩具,以后不能跟他争皇位。
这就是你身为弟弟应该做的,我母妃哪里对你不好了?你从大婚到开府,都是我母妃一手操办的,为了让你大婚体面不出错。
给太子妃的东西都是我母妃一件一件的过目,送到太子妃娘家。以至于后来我和十弟成亲的时候,母妃都没有那么精心的为我们俩操办过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