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彦璋一如既往地殚精竭虑,忙碌于政事,只不过那些提及选秀的奏折都被他压了下来。早朝有大臣上奏,也皆被他冷脸驳回。
偏偏云彦璋找的理由是他作为新帝登基不久,朝堂不稳、政务繁忙,需要励精图治,让那些劝谏的大臣无话可说,否则,他们就要平白担上动摇君心的佞臣罪名。
这可是急坏了那些想把自家闺阁之女送进宫的臣子们。后宫之中,云弘帝的妃嫔皆已不在,求助无门。只有一位太后娘娘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有命妇多次递了求见的帖子,也全部被拒。
后宫之中一时之间竟像被密不透风的墙围了起来,谁也休想进去。
外面的人干着急,找不到突破口。里头却也有些不太平。
自从云彦璋登基之后,后宫里颇有些姿色的宫女便有些坐不住了,谁不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享受荣华富贵,更何况云彦璋还是如此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之人。
于是,云彦璋总能遇上几个走错路的宫女。好在她们制造的偶遇动静并不大,云彦璋有些烦躁,却也没太放到心上。他如今一颗心都凉透了,哪里会在意那些宫女的荡漾春心。
因为云彦璋起初的不管不顾,日子久了,宫女们也大胆放肆起来,所以才发生了一件事真正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有个小宫女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的消息,知道太后与新帝关系甚密,于是她仗着与君璧眉眼间有三分相似,精心装扮了一番,又故意出现在云彦璋经常路过的地方。
她并没有穿着华服,却梳着君璧平日的简单发髻,乍一看,虽然没有君璧的风流妩媚,却真有两分相似神韵。
云彦璋骤然见这宫女出现在面前,微微一愣,有些恍神。
那宫女还以为自己的计谋成了,微微垂首,满面娇羞,却错过了云彦璋望向她时寒冷彻骨的眼神。
“拖下去,将此御前失仪的宫女即刻杖毙。另外让所有人都去观刑,若以后再出现如她一般之人,皆是同样的下场。”云彦璋说完便拂袖而去,完全没有理会那面无血色、苦苦哀求的宫女。
云彦璋走出一段距离后,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来,对延福吩咐道:“查查是谁告诉她此事的,尽快处理干净。”
延福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急忙应下。
次日,凤仪宫中的几个宫人被杖毙。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宫女胆敢凑到云彦璋的面前了。
云彦璋清静了,依旧每日埋头在处理政事中。
一直伺候在云彦璋身旁的延福很是心焦。皇上这几日吃得少,睡得也不太好,好不容易小憩片刻,便被梦魇惊醒。
云彦璋如今已经瘦得容颜憔悴,他还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整日辛劳。他也不是不想好好休息,只是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君璧。
云彦璋感觉自己快要魔怔了,算算君璧离开已经有半月的时间了,再这样下去,总有一日,他怕真的会将君璧囚禁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