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随着君璧的抚摸,不由舒服地闷哼一声,说实话他此时还十分迷茫,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君璧摸了摸手里柔软的尾巴,笑眯眯地勾起嘴角,“这里摸起来给耳朵一样,手感不错。”毛茸茸的感觉真是让人爱不释手,蓬松又细滑,厚厚的一层,划过掌心,还带着些微体温。
白琅的神色愉悦又隐忍,他深呼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怎,怎么回事?”
白琅现在的身体仍然在缓慢地恢复之中,獠牙和利爪已经收了回去,脸庞和身材也渐渐与平日没什么差别了,只有最难藏住的尾巴和耳朵,还保持着原始状态。这在君璧看来,妥妥就是她期待的兽耳美少年啊,不对,应该说是美男子。
清逸俊美的容颜泛起淡淡的胭脂色,不像白老师一本正经,也不似发狂时不受控制,带着惹人怜爱的羞赧。尖尖的兽耳带着软软的绒毛钻出鸦青的发丝,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波动,在微微颤抖着。兽化果然是这种状态最棒了,君璧依依不舍地又顺了顺白琅的大尾巴。
经过一晚上又一上午的休整,白琅终于从不可控制地兽化状态恢复了过来,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在君璧的描述中,白琅大概了解了自己昨晚的强迫行为,内心多少有些愧疚。他有些自负了,没想到血石的影响会如此之大。
那天从澜手中得到血石之后,白琅就感觉到自己的气息不稳,迫不得已化作原型将它带走,刚刚将它放置到安全的地方,勉强维持住的神识就瞬间全面崩塌,在无意识的实况下,他找到了君璧。
血石可以无限放大内心中最渴望的东西,只要拥有灵智的生物,都难以抵挡它的诱惑,最终沦为它的奴隶。
白琅暗暗叹息,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感到庆幸,心底最想要得到的是君璧,而不是其他毁灭性的事情,比如破坏与杀戮。
君璧对于白琅的心绪纠结并不知情,她现在正全身心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以便迎接器冢的考验。
训练的时间悄然度过,被整个武战学院翘首以盼的器冢之行,终于到来。三年级各班的学生们凌晨集合,在院长和老师的带领下,来到器冢的入口处。
器冢从外面望去,是个巨大的岩石洞穴,洞口呈现出不规则的切割状态,仿佛斜插过一柄柄长剑,隐隐透出无形的苍茫锋锐之感。黑黝黝的洞口大张,却完全看不出里面的格局与构造,如同不可估测的深渊,让人不自觉地精神紧绷,严阵以待。
“进入器冢后,生死有命。”雷涯院长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一张张稚嫩的脸庞说道,声音浑厚而嘹亮,“不想死的话,就都给老子拼尽全力!临阵退缩之人,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雷涯院长的话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嘱咐提醒,因为不敢迎接考验的退缩之人,会受到所有老师和学生的鄙夷唾弃,虽然可以保住性命,但是却无法留在武战学院,整个人也就废了。
赤红色的海洋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君璧听到身边的学生们在大声嘶吼着,浑身的血液也随之沸腾起来。这种充满力量的热血感觉,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