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珩感觉嘴里发苦,仿佛被灌下一大碗难喝的中药,黄连放多了的那种,苦味悠远。他攥紧了沾染着粉色冰激凌的湿纸巾,指节似乎在咔咔作响,“又是暗恋?你可真是记吃不记打,是不是该称赞你一声勇气可嘉?”
这话说得满是讥笑讽刺,君璧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感觉浑身舒畅。啧啧啧,酸死了。
君璧咔嚓咔嚓地咬着冰激凌下面的脆筒,微微眯着双眼,“那又怎样,我乐意。”她瞳眸里盛满了笑意,好像只偷吃了鱼的猫儿,满足又欢喜,而自顾自的低着头的孟景珩完全没有察觉,“再说了,这次可未必,我看人家对我也挺有意思的。”
君璧吃完最后一口,颇有些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
孟景珩用力地揉搓着手里的湿纸巾,没一会儿就变得皱巴巴的。他紧咬着牙,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吐出两个字来,“自,恋!”说完,就转头按上旁边的窗户。
说是窗户,其实是摩天轮上设计的一层透明的供人看风景的玻璃,自然是不能打开的。
君璧看到孟景珩好像只被抛弃的小狗,愤愤不平地在那挠着门,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你又发什么神经?”她伸手拦住了孟景珩,“这里可没有窗户给你开。”
孟景珩闻言,将手里的湿巾连同裹在里面的小半个冰激淋,一起扔在了脚下,“什么破烂地方,窗户都不给开。”
君璧默然无语,静静把孟景珩制造的垃圾捡了起来,心里腹诽道:人家倒是敢跟你开窗,难道让你表演跳摩天轮吗?
窗户是肯定打不开了,孟景珩又继续开始作妖,如同患上了多动症,躁动不安,具体表现为更换各种坐姿,正坐、半靠、斜倚……但是似乎怎么坐着都不舒服,好像软软的坐垫里面藏着针一般。
君璧看孟景珩动来动去有点眼晕,不得不拉住他,无奈地说道:“你能不能别乱动了?多动症吗?”
孟景珩挣开了君璧的手,冷笑着说道:“你管我动不动,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关心关心你的那位暗恋对象吧!”
君璧摇了摇头,不禁抚上额际,“人家好好的,我管他干嘛?”
孟景珩心中的怨气更深了,几乎是毫无保留清清楚楚地彰显在他的脸上,“是是是,他最好了,他哪儿都好!”
从摩天轮下来,孟景珩摆着一张冷脸,将刚刚来汇合的陆澈和宋文音都吓了一跳。还没等两人询问情况,他已经气势汹汹地与两人擦肩而过,径直地朝前走去。
陆澈不由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准备回家了吗?”
君璧揉了揉隐隐胀痛的太阳穴,任命地去追孟景珩,边走边解释:“他想要去蹦极,你们稍等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回来。”说完,她追着孟景珩的方向也跑远了。
陆澈和宋文音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疑惑,只能跟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