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因此张婷玉提供给警方的口供，表面看似非常合乎逻辑，其实漏洞百出。在我爷爷看来，对方俨然是——”

“是什么？”

“有、备、而、来！”

四个字，有备而来，含义足够耐人寻味。

张婷玉是一个年轻的，正值事业爬坡期的舞者，最关注的应该是自己的舞蹈艺术事业，突然摔下了舞台，医生说她可能残废，一般人的表情应该是什么？

“绝望，害怕自己以后不能跳舞了，基本上哪个舞者双腿残废后最担心最恐惧的都是这个。”修罗说，“然而，她在这样一个绝望的精神状态下，热爱舞蹈的她，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自己腿残废不残废，自己能不能跳舞，而是比警察和神探更快联想起了前四宗杀人案，以及你穆苏叶过去的成就。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太关心我？”穆苏叶纳闷了，“我见都没有见过她，她不是我亲戚，不是我竞争对手，她跳舞我拉琴，两人毫无关系，等于两个平行世界的人，为什么她这么了解我的？”

“你说对了只是一方面。首先，她说你用音乐杀人，是前四宗案子的凶手，问题是警方和我爷爷没有说过前四宗案子的凶手是用音乐杀人是不是？报纸上没有过这样的报道。当然，庆幸有她这话，警察和我爷爷都在调查音乐杀人这个作案手法的可能性了。”

额？穆苏叶的小额头冒出汗一滴：这个张婷玉莫非是自己招供自己做的事？

“警方询问了她的经纪人团队里的人，询问过了她的一些朋友，都没发现她从很久以前关心你穆苏叶。”修罗再说出了这个案子的部分线索，“和你所说的一致，她以前和你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相关来往的痕迹。唯独你们两个有交际的时刻，是那天在事发现场环球剧场，你们两个之间好像是起了点小摩擦。可是，据那天监控录像回放，你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你在现场和你妹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她。哪怕你真的对她有怪罪了，而这种非常常见的摩擦，能突然导致你非常利索地用音乐杀人？”

穆苏叶撇撇嘴：“说得我好像是个天才杀人犯一样？动不动能用音乐直接杀人了？”

“对。除非你除了是天才音乐家还是个天才杀人犯，否则这种用音乐杀人的手段，我爷爷至今从未遇到过，只有是你穆苏叶发明了这个世界上一种新的杀人手段，十分天才的杀人手段，不然解释不通。对方正因为这个缘故，使劲儿抓住你是天才神童这一点做文章。”

“我和她没有交集，她居然恨我到这个地步，不惜栽赃我杀人，她想怎样？我只有七岁也不可能去坐牢。”穆苏叶摸着自己的小下巴，越来越觉得，难道以前这个张婷玉真是认识他的？

“我爷爷不是说了吗？她是有备而来，所以整个口供能说得天花乱坠，而且乍听起来十分迷惑警察。用音乐杀人，其实是一种高科技犯罪手段。用科学的解释来说，需要用到音乐的物理学等高级科学原理。”修罗说。

穆苏叶听着，知道对方没说完。

“况且，对于犯罪学来说，如此一个完美的犯罪现场，警方无从下手，证据全无的情况下，犯人倘若用高科技手段犯罪，更需要前期长时间的精心谋划，是预谋许久。如果是仓促或一时冲动犯案，是非常容易被警方和侦探在现场挖掘出证据链条。如果她说你的动机成立，你属于一时冲动即时作案，哪有可能做出一个完美的犯罪现场。警方至今没有找到你作案的实物证据，只有她一人的口供，显得如此证据单薄，反而显得她好像一个人在自导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