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如今的格伦特省,因为有那位的存在,自己是绝对无法再将其毁灭了的。
并且,有很大的可能。
在自己下次再搞事的时候,那位会突然蹦出来,让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
“我暂时必须小心谨慎才行。”
“低调、隐忍,是我目前所要做的。”
确立了短期的行动方针,恩里克带着艾伯纳坐上了自己的专车,驶向了议会大厦。
他准备辞去议长的职务,隐居幕后。
小心再小心的隐藏自己。
......
格伦特省外的某条小道上。
阿卜拉靠在车头,正抱着一条鱼,嗦着“粉”。
一只蓝头鸟从远处的天空飞来,怪叫了两声后,从天际划过,一片滑翔落到了阿卜拉手中的鱼腹中。
阿卜拉沉默的放下鱼。
他平静的看了眼不远处树上正在用嘲讽神情看着自己的那只蓝头鸟,又看了眼自己那些蠕动着的“粉”中的滑翔。
不香了,一点都不香了。
本想暴走的他,忽然想到了使徒大人一路上对自己的告诫。
连续三次深呼吸,将心中的抑郁之气通过喉管排出体外。
阿卜拉直接将手中的那条鱼朝着那只鸟甩了过去。
“特娘的,别被老子逮到!逮到了一定拿你做烤鸟!”
冷静是不可能冷静的。
哪怕是使徒大人都无法阻止我对浪费食物之人的咒骂。
阿卜拉已经为自己想好了借口。
此刻的他,忽然觉得脑袋上一热。
我果然还和十年前一般,容易热血上头啊!
心中感慨着自己依旧年轻的阿卜拉,忽然听到了一阵怪异的鸟叫声。
那是嘲讽的声音。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颤抖着手,伸向了自己的脑袋。
下一秒,他牙呲目裂,彻底暴走了。
车内,薇薇安看着被那只鸟引向左侧森林深处的司机,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终究不再是她,她已经变成了它。
虽然依旧拥有人类的意识。
但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那些丑陋而又恶心的东西。
薇薇安撩动着自己脑后的金色长发。
坐在椅子上,晃动着自己白皙的长腿。
米花色的连衣裙在身上荡漾着。
这些都只是自己如今的表面。
而自己的内里,是一块块堆叠在一起的腐肉,扭曲,肮脏,充满着一切自己所厌恶的东西。
人类所拥有的一切,她已经永远失去。
将目光看向右侧的森林深处,虽然看不见人影。
但她知道,那个她原本看中的男人,就在那里。
他依旧是那般绅士,那般和蔼,那般好。
但自己,却已经变成了怪物。
右侧森林深处。
奈瘟瑟尔一脸恭敬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伟大存在。
仅仅只是过去了小半天的时间,祂的气息,又变得更加神秘了。
“事情已经结束,虚空之中的那四只,你将他们重新带回到黄昏酒馆,给他们说...”
卢瑟凑到奈瘟瑟尔耳边,低声的耳语片刻。
目送着奈瘟瑟尔化身成一名陌生男人远离这边后,卢瑟才将鸟嘴面具收起放入虚空。
之后,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背起了放在地上的黑箱。
在捕获克苏鲁之后,卢瑟开着11路,马不停蹄的从格伦特省赶到了这边。
目的么,除了确保自己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以外,当然是有些担心奈瘟瑟尔是否会暴露出来。
但好在,一切都是顺利的。
奈瘟瑟尔很完美的继承了自己稳健的行事作风,说话滴水不漏。
而如今解决了行头一件大事的卢瑟,心情也是颇为愉悦的。
如今他剩下的事,就是调查敦威治小镇的人口失踪事件。
只是...
“噢!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赞美您,伟大的存在。”
“它的雕刻理念真是太非凡了!歌颂您,伟大的存在。”
...
从刚刚到现在,卢瑟赶了一路,克苏鲁那个艺术家就赞美了卢瑟一路,丝毫不带喘息的那种。
虽然说你说话好听可以多说点,但听多了我也是会腻的啊!
淦!
卢瑟抖了抖袖子,将此刻正缩在自己袖子中的一只巴掌大的黑色章鱼抖了出来,伸出手指捏住了它的脑袋,用力上下晃动了起来。
“欣赏归欣赏,不要再多说话了,小心我给你把石雕没收了!”
“遵从您的意志,赞美您,您是最伟大的艺术家!”
最后在说了三句,缩小后的克苏鲁便不再言语,彻底沉浸入自己的艺术世界中去欣赏卢瑟的jo级画风石雕去了。
卢瑟也没再多管,而是将它重新塞进衣袖。
克苏鲁作为新捕获的旧日主宰者,一路上卢瑟自然有好好熟悉它附带给自己的技能。
和奈瘟瑟尔只有寥寥几个的技能相比,克苏鲁的技能库,是相当充实而又丰富的。
虽然大都是一些无法理解的技能,毕竟那都是由一个个读起来相当拗口的古格雷语构筑成的。
字面不容易理解。
技能效果就更加怪异了。
卢瑟暂时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去逐一尝试,所以他在另外一些比较简单的技能中,挑中了一个心灵掌控的能力。
使用心灵的力量,可以主观的去判断敌人的攻击。
简单点说,就是可以让卢瑟预判敌人的攻击。
简单粗暴而又非常bug的一种能力。
对目前的卢瑟来说,是相当实用的,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提升他的战斗力。
毕竟,系统除了在面对旧日主宰者的时候会起到一定程度的作用以外,在平时,就是个记录和读取工具。
收拾好一切,卢瑟背着黑箱回到了车上,坐在了薇薇安的身边。
那里,就是之前奈瘟瑟尔选择坐着的位置。
此刻的他,真视之眼一直打开着。
再次见到薇薇安的模样,卢瑟依旧是唏嘘的。
好好的一姑娘,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敦威治小镇中,或许存在着能够让人类异化的生物?
卢瑟想到了薇薇安的父亲。
当初在十字路酒馆中听到的一切。
薇薇安父亲手中的药丸,或许和这一切,有着很大的关系。
“卢瑟!”
薇薇安的呼唤,本该是轻柔的声音,如今听在卢瑟耳中,却是这般刺耳。
腐肉堆积而成的身体上,蠕动着的触手,不断的朝卢瑟涌来,缠住了他的右手臂。
卢瑟的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温柔微笑。
毕竟,如今的薇薇安,在他眼中,本该是一名青春靓丽的美少女。
所以,此刻他的表现,也要符合实际才行。
况且,早就适应了大体老师巨人观模样的卢瑟,很轻松的就适应了眼前身为一堆腐肉的薇薇安。
伸手揉了揉她那满是糜烂腐肉的脑袋,甚至卢瑟不小心的让自己的手指插入了腐肉之中,薇薇安除了身体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以外,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卢瑟收回手,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薇薇安,开口问道:
“薇薇安,你还记得自己逃出来之前,所遭遇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