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四不善口舌，一口气说这么一大串的话，显得他也很无奈又痛苦。

“你每次都这么说，问题是我也没见着你的修为精进过！”

还不是因为没看到一点成效，他们又害死了那么多，万五忍不住想抱怨两句，也好帮自己摸清万四的底线在哪儿？

万五一再质疑自己，使得万四听了也不好受。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好，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看中的人，是谁？”

“石榴。”

“啊？他他又没做错事，不该死……！”

万五还没说完话，就想到了石榴管万兆日的这事来，也是，他说石榴没做错一点事情，跟扯慌骗人的话，没两样。

令万四真生气的不是万五说万兆日没做错事这话，而是说万兆日不该死，那谁又曾该死？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后退的路。

“反正，我做不了这事。”

万五不想再帮万四杀人了，杀的人，还都是平日里跟他们关系最要好的师弟，他不忍心。

“五师弟，你偏要在这个时候装心软，是想寄希望于我们的好公子？”

万五没有立刻答话，若他不曾做错过事，落下把柄在万四的手中，他也不会成为双手沾满鲜血的怪物。

刚入夜色，万物将歇未静，一石一木都还处于红尘的浮躁之中，人也不例外。

石榴拿出怀里的一个锦囊，上面绣有两行字：佳人有情，君子不负。

“石榴，你又在想董宛师姐？你想也是白想，师姐都不知死了多久，你还是想想别的女人，趁早睡了吧啊？”

“嗯。”

石榴将锦囊珍而藏之的放在心口处，又抹去眼泪和鼻涕，鼻音重的应道。

自从万神门遭遇变故以来，好动的石榴就不再一人睡过，都是求师兄师弟陪他同一间房里睡觉或打坐修炼。

说来也是他的这个习惯，救了他无数次的性命。

“凌老板，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白天抓你的小兄弟，就在下边的房里，你要是想解恨，那就抓紧时间去吧？”

凌灵后靠在瓦片上，对着皎洁的月亮，打着哈欠说道。

万兆日趴在屋顶，顺着瓦片露出的缝隙往里看，是石榴。

“我知道你存心试探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

万兆日冷哼道，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之处，心存的一点善意，是不会允许他杀害同门中的人。

“嘘！”

万兆日还想说话，被凌灵按下脑袋，趴在屋顶，一动也不敢动。

“扣扣扣……？”

“谁呀？”

听到门外有不绝于耳的敲门声，石榴不但闭眼不吭声，反而小心的拉过盖在胸口的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