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蛊跟那个鬼影实力都比鬼王差不了多少啊!
赵季礼觉得心慌无比。
看他样子,仸溪有点好笑道:“你要信我。”
赵季礼此刻想抹抹自己脑门上的冷汗,干笑道:“我信你,你……道长,立下厉害点的阵法哈。”
这话底气就不是很足的样子。
仸溪耸了耸肩,低头拿出一张黄纸,折成小人,然后贴在赵季礼身上。
这是一种传声术,有它,赵季礼应该会安心一点。
现在,就是找那只关键的鬼了。
跟江老头回到最初的那个祠堂。
在祠堂门口放下幽冥神交给自己的东西,作为诱饵。
仸溪跟江老头隐匿身息,就蹲在祠堂外面墙角转弯处。
没过多久,周围气息陡然一冷。
而祠堂门口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身影。他在的身影从墙根处冒出,越来越长,弯着脊背,黑黑的一团,周身流转的晦气连绵不绝,让人头皮发麻。
它佝偻着身影一步一步接近仸溪放在门口的东西,行动缓慢,却异常坚持。
甚至于都没发现仸溪已经显露出身影,站在它的身后。
“这个东西对你那么重要?为什么要丢掉呢?”仸溪仸溪问。
仸溪出声让它注意,然而它的身影只是微微一顿,接着靠近祠堂门口。
放在祠堂门口的是一枚木簪。历经千年,在污秽之地保留下来木簪,浑身漆黑,泛着不详的光泽,早已经不复当年的艳红之色。
可它就是认出来了,这是它,或者说他在找的簪子。
不过这簪子只是拿来做诱饵,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的就拿到呢?
在发现这一点之后,出现的鬼影,身体陡然变得高大,浑身泛着漆黑的雾气。
不用说看着模样,就是赵季礼说的那个黑影。
黑影周身刮着阴风,笔直的朝仸溪扑了过去,阴森森的怨愤道:“把东西给我。”
仸溪不慌不忙,手中夹住一张五雷符,朝他甩去,“刺啦”一身,黑影中雷光闪烁,雷电噼啪的驱散了鬼影周身的黑雾。
一道漆黑的人影显现出来,单膝跪地,却抬头望着仸溪,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仸溪。
江老头从后面走了出来,站在仸溪身边,道:“虽然他重伤了那两个小子,但是看这般样子也被他们伤的不轻。”
仸溪没多说什么,手指微动,将那木簪摄入手把玩,丝毫不惧怕那簪子上的污秽之气:“你是谢不宁,抛弃罗月霜的那个人,对吗?”
鬼影闻言,垂头,不语。
仸溪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半人高,往他面前一杵,道:“这是地府的业镜。”
江老头看仸溪的架势,眉头挑了挑。
似乎有所感觉,仸溪回头笑眯眯道:“找我老板借的。”
被老头落在结界中,遇见了老板在处理事情,让微生月殊破除阵法的同时,她顺便借了点东西。
黑影终于是抬头,哑声道:“有何可看?”
仸溪低头,笑眯眯道:“你可知,业镜可映射出你一生的罪恶?”
“呵,”鬼影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仸溪,讽刺道:“我已沦为厉鬼,杀孽万千,早已身负罪恶。”
“是吗?”仸溪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指了指镜面:“你抬头看下,这镜子上浮现的字。”
黑影顺势看了眼,眸光微沉。
仸溪撑着镜子,看了眼,摸着下巴道:“嗯?杀戮不假,却也拯救万千百姓,功德加身,死后怎么也是地府上宾,怎么会成了厉鬼?”
黑影再次沉默不语。
仸溪收起业镜,正色道:“谢不宁,你生于乱世,却不曾深陷泥潭,却有着安天下,佑百姓的正义之心,本该是帝王之命,一展雄心壮志。就因一个罗月霜,沦为厉鬼,万千罪孽加身,不后悔吗?”
谢不宁不出声,身体侧动,扬手朝仸溪脸挥去。
仸溪侧身避开,然而他并不是真想伤仸溪,虚晃一招就倏地冲了出去,想跑。
不过………
谢不宁踩在符纸上,结结实实的撞上了江老头布置好的五雷阵,被电的一下子摔出好远。
仸溪咋舌,朝身后的江老头竖了大拇指。
回过神的谢不宁知道自己不敌,自暴自弃的坐在了地上,木着脸:“你想如何?”
仸溪摇了摇头道:“是你们想如何?”
这鬼域庞大到如今的地步,这几年他的功劳可谓辛劳。
每个鬼域,那么多厉鬼,每个都有有着自己的执念,好的,坏的。
他促成这么多厉鬼,一旦鬼域奔溃,恐怖如斯。
谢不宁没有回答,只是奇怪的皱起眉头:“你的簪子怎么来的?”
“别人给的。”仸溪也没戳破他的小心思,看了眼手中的簪子,绕着手指转了转,道:“不过这簪子看样子是手工制作,啧啧,不过这工匠学艺不精,有点毛糙。”
谢不宁拧眉:“我第一次做,能成这样就不错了。”
“哦,”仸溪淡定点了点头,嘴角含笑道:“送姑娘也太寒碜了吧,收这礼物的姑娘怕是不喜欢。”
“谁说的,罗姑娘非常喜欢,日日佩戴。”
谢不宁的执念是这个簪子,所以在这方面有些执拗。
“哦?罗姑娘?罗月霜吗?”仸溪笑了下。
闻言,谢不宁回答完回过神就知道要遭了,该死,恶狠狠的盯着仸溪:“你利用这簪子你套我话?无耻……”
仸溪没有回答,依旧转着簪子道:“把罗月霜投入鬼蛊的人是你吗?”
谢不宁浑身紧绷,周身漆黑的语气再次缭绕,僵硬痛苦道:“怎么可能?”
他恨不得以身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