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待会不管发生什么,看见什么,你都别出声。”仸溪把三张符纸递给了唐夫人。
唐夫人点了点头,对于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没有多说什么,坚定的接过符纸。
似乎是有所感觉,唐夫人握住符纸的那一瞬间,手心似乎传来小孩子绵软温热的温度,她忍不住眼眶湿润。
仸溪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拿出一把黄符,纷纷扬扬的抛下,符纸无火自燃,一时间整个房间到处都是火花,然后却没有人感觉到任何灼热的温度,反而觉得周围寒风侵肌。
唐夫人也被吓了一跳,却丝毫没有松手。
不一会,三根发着红光点丝线从唐夫人手中出现,红线一头被她紧紧攥着,而另外一边无限延伸朝外面而去。
和那些被仸溪扔出的符纸,化成点点灵光朝红线另外一边飞去。
“这……小虎子在另外一头,对不对,?”唐夫人迫切的看向仸溪,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在这红线的另外一头就是她的孩子,一定是。
“嗯。”
仸溪气定神闲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我联系人过来?”莫老大询问着,边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局里的人。
“等会。”仸溪阻拦道:“还要等一下。”
赵季礼灵光一现,忙道:“是跟你刚才的扔的其他符有关?”
“因为这红线,有点道行的人就可以发现。那些符纸可以寻着红线踪迹在那孩子身边设下结界。”仸溪斯条慢理地开口,她没有贸然动手,只是因为想要确保那个孩子能够安然无恙。
唐显宗夫妻也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朝她感激地看了一眼。
不一会儿红线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这是阵法已成的信号。
仸溪回身拿出一张空白符纸在使用血墨画符,画好之后,她将符纸折成一只蝴蝶,手上掐了一个法诀。
纸蝴蝶仿佛活过来一般,扇动着翅膀从他的手心飞了起来,然后绕着唐夫人转了一圈,重新回到仸溪手上。
把纸蝴蝶交到莫老大手中,仸溪道:“这个小东西会带着你们找的关押那个孩子的地方。”
“那你呢?”莫老大皱眉问道。
仸溪看了一眼时间道:“他们必定不是只绑架了这一个孩子,所以我要去他们的藏身之处看看。”
“你知道在哪里吗?”
“一个叫小霞村的地方。”
反复出现在罗月霜的记忆之中,以及拐走她那个倒霉老妈的地方。
闻言,赵季礼手指无意识地抠了抠,道:“我跟你去。”
如果只是鬼怪赵季礼相信仸溪一定能够处理好,但是这次她要面对的是一群连畜生都不如的人,他很担心。
有些人鬼怪更恐怖,更加毫无底线。
“好”仸溪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
毕竟幕后之人,跟这家伙有点血缘关系,总会用得上他的。
被当做工具人的赵季礼得到同意之后明显开心了一点。
“小虎难道不在那个叫小霞村的地方吗?”唐显宗突然问道。
仸溪摇头道:“那个村子的人要的是年轻的女孩,你的孩子是个小男孩,对于他们来说他是累赘,是负担,所以必不可能被关押在那里。”
已经有了线索,知道了位置,莫老大也不敢多耽搁,立刻回到局里调派人手赶往那里。
而惊悚的看着鬼门在自己眼前打开的赵季礼,走在黄泉路上整个人都麻木了。
赵季礼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仸溪问道:“那个,那个…昔雪怎么样了?”
仸溪挑眉,然后嘴角带笑道:“他本身就是鬼神,而谢不宁放出的火虽然能够损耗灵魂,但却不是幽冥火,加上他现在也算是地府人员,所以只损耗他的道行,对于他魂魄没什么大影响,只要在地府呆段时间吸收足够的阴气就可以恢复了。”
赵季礼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不然他可是欠下天大的因果人情,毕竟那只鬼是因为自己受伤的。
说话间,一直漆黑的前路豁然出现光亮。
两人穿过光门,出现在一片森林中。
“好强的怨气……”一踏入这一片区域,赵季礼就微微皱眉。
本来在森林能够感受到的应该是勃勃的生机,然而这个地方在仸溪跟赵季礼眼中却是到处都是黑色的阴气与怨气。
漆黑的怨气缠绕着眼前森林的每一棵树上侵蚀着它们,断绝了这个地方的生机,改变了方圆百里的气运。
这样强大的怨气,也还好来的是心性坚定的第六感超强的赵季礼跟武力值超高的仸溪,要是是稍微修为不到家的,很容易被怨气拖拽,迷失心神,遭受梦魇跟幻觉。
赵季礼悄悄的往仸溪那边靠靠,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在的仸溪身边,就有一种周围空气都被净化了感觉,心中因为这些怨气产生的憋闷烦躁感一扫而空。
仸溪不动声色的摩擦了下老头子给的手镯。
‘小溪啊,你身上的功德已经不够压制你身上的阴气了,而你本身也在不受控制的吸收周围的一切不好的气息,阴气也好,怨气也罢,就连天地产生的秽气也被你吸收了,你应该知道,你撑不了多久的。’
‘这个是乾坤镯,是我们祖师爷留下来的唯一一件能够暂时封住你身上阴气的宝物,但它阻止不了你往外扒拉垃圾倒进自己身体。’
‘一旦你的身体负荷超过极限,乾坤镯必碎,到时候——’
老头子未尽之言,跟他担心的脸,让仸溪心头有些沉重。
到时现在看来,此行,乾坤镯必碎。
仸溪目光闪了闪,朝赵季礼道:“等下进村子,你去找一找这个村子埋人的地方在哪,先把那些冤魂超度。”
多少能给她减轻一些负担。
赵季礼闻言,非常不赞同的道:“你把那些人想的太简单了,他们必然不可能让我们轻易找到那些受害人。而且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看当初出现在鬼域那座练鬼蛊的尸山,其中大部分是这些人献祭的,可想而知,他们早已没有了人心。
“我当然知道,那些人不能称为人了。”仸溪冷着眸子道:“他们不过是为了繁衍如此污秽的血脉杀了那么多女孩的一群肮脏的垃圾。”
第一次看到仸溪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朝这群人露出这样明显的厌恶,赵季礼心情复杂。
最后。两个人还是兵分两路,由仸溪朝那个村去叫板,而赵季礼则偷偷摸摸的去找坟坑。
仸溪注视着不远处村子,在村子门口,有两棵树,它们根系庞大无比粗壮,而且树干高耸,而他们树冠相互交缠,形成了一个自然的拱门。
仸溪并不是想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那些纠缠这一个巨大拱门之上,密密麻麻的鬼影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