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久,又是两个秀才经过,对着窗内叶子皓也是“呵呵”了两声。
如果吴明方冷笑,叶子皓不气,原本就是同行相轻嘛,两个案首在同一县学相遇,关系若能好岂不奇怪么?
可是随后隔一会儿就经过或一人、或两人,都要“呵呵”两个,叶子皓便明白,这是吴明方的人,故意来看他笑话的。
最后,他关上窗子回去杨先生的屋里抄书,不在书馆了。
杨先生上课回来看见不禁无奈,但也不理他,任他在那里抄书。
抄完三遍,他才赶回家,明天开始就要每天去上学了。
“那个吴案首,你要小心些,做为学兄便如此没肚量,以后若同朝为官,怕是麻烦更多。”
叶青凰听了叶子皓的解释,不由拧了眉,果然是不喜。
她很反感那种嚣张跋扈容不得别人同行的人,心眼儿小,品行能好到哪儿去?
“我被师长当着那么多人训斥了,你不安慰我一下么?”
叶子皓没想到叶青凰只关注那个讨厌的吴明方,不禁一愣,明明他说了那么多被师长训、成绩不好、表现不好的话啊。
“你不会不知道,那是师长在保护你吧?”叶青凰却白了他一眼。
“从你后面被那些人嘲笑来看,显然杨先生他们也知道,你太受县学师长关注,还有年前具名一事,肯定惹来一些人的嫉妒了。”
“因而,正好你的考试成绩不理解,杨先生便借此对你凶一点、严厉一点,以安抚那些人的心情啊。”
“媳妇儿,你真是明白人,我都是后来抄书时才明白过来的,当时还觉得好窘迫、好惭愧、好生闷气的。”
叶子皓忽然感叹,若不是在书馆看到那么明显的敌意行为,他都不会明白,只当是自己没考好,有失先生厚望,从而被先生严加管教起来了。
原来这管教的背后,也有这样一层明贬暗保的用意。
凰儿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了其中厉害关系。
“你傻啊,你这般招摇,被好的、不好的人都惦记着,树大招风,这道理我们早就知道嘛,先生肯定也明白。”
“怕你木秀于林,也希望你能在乡试中取得好成绩,对你自然是与众不同了。”
叶青凰再次抬手抓下叶子皓捏自己脸颊的手,不满地瞪着他。
“那你还不赶紧读书去!上午被训、下午罚抄,今天都没什么时间读书了吧。”
“嗯,不过今天还是值得的,想来以后都没人再敢拽我去喝酒了。”
叶子皓却笑了起来,哪里还有刚才的失落感?
那失落感,一半是为自己感触、一半也是给媳妇儿瞧的。
只不过,他是要和媳妇儿说被罚一事,却不是要说漏喝酒的事昨天就有一出呀。
叶子皓也不耽搁,便去读书。
叶青凰又继续绣花,果真是赶在天黑前终于把这幅花开富贵绣完了。
花瓣繁复靓丽,又不停中断,也确实消耗了不少时间。
但总算是绣完了,她自己不放心地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封线收针,交给叶子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