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十,叶重义他们就回了县城,并未在家中多呆。
这次回去他们也没有为叶重华张罗满月宴的事情,只是去做客喝酒。
有叶老太太在,叶张氏也只是去帮着泡茶,招呼了一下村里客人,尽到当嫂子的一点责任。
但叶张氏与老太太的关系却只是不冷不热地维持着,她依然无法释怀她儿子被这老太婆欺负的事情。
初八喝了满月酒,顺便把刚收的麦子点了点,把村里工钱付清。
当天叶青枫和叶青柏也有回去,叶重义直接按地头价将族里人帮忙晒干的麦子各卖了五百斤给他们。
这已是最划算的价钱了,兄弟俩也没异议,叶青枫不但把麦子钱付了还把儿子夏季束修也交给了爹。
他有现成的厨房当作坊、有镇上资源可用,生意很快就做起来了。
他挑了多年担最擅长算小帐,自然不会因爹不在家中而不把钱交出来。
他每天晚上算帐时,就把所赚去掉成本分成了三份,就算是李氏抱怨,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这次回来自然就把钱都交出来了。
而且就在酒桌上,他把叶青柏训了一顿,让他也及早打算,不要一直辛苦一直忙,到头来还供不起儿子读书。
而且前些年就算他们只顾了自己的小家而忽略了爹和小弟小妹,如今也该有所长进,公帐应该交起来,不然以后就别来占家里便宜了。
有大哥比在前头,如今也得了不少手艺好处的叶青柏,其实最近因为跟周家合伙而事事计较,其实心里也有想法了。
因而,精明如他便顺着大哥的意思,也答应就和大哥一样。
大哥怎么划分赚头,他也怎么划分赚头,大哥交几成,他也交几成。
不必管赚多赚少,多赚多交、少赚少交,这本来也是公平的事情。
叶青柏就在酒桌上表了态,又有同桌和邻桌族人作证,就算周氏着急想反对,也不敢在这气氛上吭声。
他们在家住了两天,初十会有粮行的驴车来拖粮,就把叶青柏那五百斤也搭了过去。
而叶重义和叶重信他们早已与族里又交代好种红薯、黄豆、插秧的事情。
他们下次回来,就是五月中旬了。
而叶重义,除了提醒娘回家收拾自己的东西,毕竟她已经选择了跟三房过,家里也没人时时替她收拾屋子,别到时候东西放坏了怪他。
看着儿子那般淡漠疏离地和自己说话,叶老太太便红了眼眶,想骂又想哭,最后一脸委屈地啜泣起来。
然而,叶重义却只将钥匙交给了她,便说下回他再回时,那屋子就要另作安排,毕竟他的孙儿也大了,该分屋了。
当这话说出时,也就意味着,叶老太太再也回不去大房里了,大房里她住了一辈子的屋子再也不会任她使用。
叶老太太终于啕嚎大哭起来,大骂叶重义不孝,要将亲娘往外赶。
而叶重义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走了。
也不管她何时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叶重义初十上午就同大家一起回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