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要带孩子、要绣花,家里洗衣煮饭就是妹妹们在做,就连那么点大的小妹,都能帮我们端茶递水,还能帮着洗尿布呢。”
“所以啊,我们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少啊。”叶子皓说着叹了一声,一脸感慨。
其他人听得一脸错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叶子皓是来赶考的吗?怎么更像是来京城住上几个月的呢?
“唉……小弟自叹不如。”终于,有个考生抱拳,已是无话可说了。
他们在京城也不少时日了,除了考试时能在考场见到叶子皓外,其他时候真是半面也见不着。
有的不在同一个考场的,更是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见上。
别说考生之间,就是同乡之间,关于叶子皓到底在哪儿的话题,也没断过。有人好奇、有人抱怨、有人心气难平……
别怪人说你坏话了,实在是你自己就站在话题的涡旋中啊。
大家说着话,就四处转了转,于是又有了新的叹息。
“难怪你不让你三叔住进来,这边怕是唯一的空屋子了,可惜你们要用来干货赚房钱呀。”
“他三叔那性子,住进来还得了,谁也别想温书备考了。”
“我也觉得,他三叔绝对是自己考不好就能拖下一个是一个的主儿。”
“他三叔当初在乡试就想害他,如今到了会试还能消停?若真住来这里了,还不如别考了,回家等下一趟呢。”
“就算这样不也还在算计么,你以为外面那些闲话都是谁放出来的?虽说不都是他,但他绝对有份儿。”
“……”几个同窗也都是年轻人,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自己在那儿议论感慨起来了,也没人在意叶子皓难看尴尬的脸色。
“叶子皓,明天才放榜,你三叔那样儿,若是咱们凑的子儿不够他花,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呀。”
有人提醒着叶子皓,都不放心叶重华那种人。
叶子皓听了也是一阵无奈。
“我是个侄子,我能怎么办?叔要打你你还能躲了?叔找你要钱,你还能不给了?”
“可我这拖家带口我还真不能都给他了呀,不然我这一家子讨饭回乡?”
“左右明天放榜,大家也不可能马上就收拾行装回家,还得逛一逛不是?”
“到时他风寒也恢复得差不多,就有劳各位带上他一起走,照应一下他了。”
叶子皓说着朝大家作了个揖。
“等你们出发前,我看看他的情况,不行就通过锦风阁传话回去,让我爹赶着粮行的马车南下,你们约在南华州碰头,或者让他到东商州也行。”
这么安排有两层考虑,一个是春天的风寒可大可小,有的确实反反复复难以康复,何况又舟车劳顿、一路辛苦,本也不利于养病。
另一个,则是防备三叔以病为由,路上不肯配合,而这也是他不能将三叔带在自己身边的原由。
这里又有两个顾虑,一个是怕三叔故意为难自己,一个则是他们要在东商州海边停留,不能让三叔误自己的事儿。
大家听了他的话,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同情了,个个看着他时目光便怜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