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叶青凰也是在收拾整理行李时,才慢慢想到的一种可能性。
为何圣旨颁给青华州城守,而未指名道姓?
她没见过这里的圣旨是何模样,但皇上下的明旨,必有拟旨的官员在,经过层层手续才交给宣旨太监带来青华州的。
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宁愿当作是皇上对皓哥的一种试探,或者对陈家的一种试探,毕竟陈贵人升了嫔,听说还有望晋升妃位。
后宫从来不是简单的地方,这位陈娘娘能出头想必也不是简单的人。
而且这些事情都发生在陈家去了京城之后,那么京城都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知道,但也猜得到,不那么简单。
因而她相信,皓哥就算当时是一时愤慨也无奈地选择了辞官,但是当时能立刻抓住的漏洞,也只有这个了。
或许有些事在当时情况下不会多想,凭的就是自己的本能和本意,但事后琢磨起来,还是能有更多疑惑回味的。
她相信皓哥心里也在琢磨,而非只凭意气。
只是这些话,她没法向娘多说,面对娘的不甘,却又不能不说,而且还不能一直围着圣旨上那点事儿,只能往大里说严重一点。
果然,叶张氏听得似是而非,却张了张嘴不敢多说,因为她多次提到了皇上,叶张氏虽是村妇,但也知道,皇上的事情不是她能多嘴的。
只是……
“子皓是真的抗旨了,皇上会怪罪么?”
村妇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若她知道抗旨的后果可能会砍头、会抄家来族,怕要吓死。
“皓哥并未抗旨,只是在接旨之前辞了官,若他不辞官也不照圣旨要求做,才是抗旨呢。”
叶青凰勾了勾唇,却仍是认真地指出问题:“所以,皓哥既不能答应圣旨上的要求,也不能两全其美,辞官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娘你无需担心什么,就算不做官,我们手头也有几万两银子,还有几间铺子,等今年的葡萄酒买卖做成,我们就是非常有钱的高门大户。”
“到时我们多买几座田庄,金银满箱谷满仓,以后我们还要去繁华的大城买座大宅子,要比这城守府还大,弥补咱们今天的损失。”
叶青凰见叶张氏脸上神情迟疑不定,似乎对她的话还有怀疑,于是画了一个大饼。
叶张氏听了便不禁笑了起来。
“你这么会赚钱,子皓也是个本事的,你说的虽然我不知道会是啥样子,但也真是说不定就实现了呢。”
叶张氏记得当初在叶家村时,那个冬天里,凰丫头在家安胎还忙着绣花,当时她就说过要赚钱,让自己放宽心,不要总是钻牛角尖坏了母子情份,等着享福就好了。
而事实是两年来他们的日子确实一点一点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