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知道是刚去拜访了森林外农户家的鸡舍。
“你又去偷鸡了?”冥炎望着眼前的白芷哭笑不得。
这女人原本是会轻功的,虽然被抹去了一切记忆,内力却还是存在的。自己只是稍作点拨,她便将那套轻功又捡了回来。
一次不经意间误入了森林边缘的农户家,自那以后,便隔三差五光顾人家的鸡舍。
总共才养了那么几只鸡,几乎全进了她的肚子。
有些哭笑不得。
“你别看这鸡个子小,却是灵活的很呢。捉它可费了不少劲儿。”白芷似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不对,只是一个劲儿地央着冥炎给她做烧鸡吃。“哥你快点儿烧水,我都快馋死了。”
在冥炎编造的故事里,她的名字叫青依,冥炎叫青炎,二人是兄妹,相依为命住在这父母留下来的森林小屋。父母生病去世,而妹妹青依因为去悬崖采果子吃不小心摔了下去伤了脑子,才会什么都不记得。
故而如今白芷才会叫冥炎做哥。
冥炎本是打算将白芷教导成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这样才会惹人喜爱。到时候给她许个好人家,自己才能放心离开。
一看白芷又去做了偷鸡贼,立马跨了脸:“我不是说了这鸡是别人幸幸苦苦养大的,就靠着它下蛋,好卖了钱养活一家老小。你怎么还要去偷?你要人家怎么活?”他的本性是不会在乎别人死活的,可如今为了将白芷教地善解人意、温柔大方,就必须这样做了。
厉声道:“把鸡还回去!”
“我不要。”白芷撅着嘴不依,她好不容易才捉回来的,才不要还回去。依旧举着鸡,犟脾气道:“哥给依依做烧鸡,依依要吃烧鸡!”
“你!”冥炎拿她没办法,怕这妮子一言不合又冲着她挤眼泪,无奈只能软了语气:“你真想吃?”
“嗯嗯。非常想吃。依依都馋了好多天了。”
“可是······”只看冥炎如同一个慈父般摸着白芷的头,谆谆教诲:“可是依依。哥哥刚刚说了,这只鸡是别人辛辛苦苦养大的,一家人还指望着靠卖鸡蛋的钱改善生活呢。若是你将它吃了,那这鸡的主人该有多伤心?再说了,你这样不问自取是为偷,偷别人东西是不对的。”
别人伤心关她鸟事!
白芷在心里翻白眼。
看来就算是失忆了,可作为杀手的冷血一面还是没有变。
不过对于自己人,她还是护短的。
既然哥哥希望自己是个善良的好孩子,那她一定得表现出乖宝宝的样子来。
故作委屈道:“可是依依就想吃嘛。哥哥不想他们伤心,那我们将这鸡买下来就是了。”
冥炎已经不期望她能将鸡还回去了,不过能听她说将鸡买下来,而不是偷,也算是欣慰了不少。
接过鸡道:“依依真想吃,那咱们就将它买下来。不过依依要记住,别人的东西不能不问自取。那样会被别人讨厌的。被人讨厌了依依可就嫁不成好相公了。”
“好相公是什么?”白芷纳闷,这半个月来,她学了不少东西。也算是重新对这个世界有了概念。不过还是第一次听说“好相公”这个词,甚是不解。求知欲一上来,一双眼睛便是直勾勾地盯着冥炎。
“好相公就是未来有一天,依依你会去别人家住,跟你的相公住在一起。由你的相公供你吃穿,照顾你。”
原来这就是相公?
白芷瘪嘴。
她在这里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玩得好,干嘛要去别人家住?
难不成哥哥嫌她不听话要撵她走?
那可不行。
她上次去集市上见过一个乞丐,应该就是被家人撵出来了。没有吃穿,可惨了。
她可不要成为乞丐。
赶忙装作乖宝宝的模样,亲昵地扑上去抱着冥炎的手臂,讨好道:“依依才不要去跟相公住,依依只要哥哥照顾,哥哥不要撵依依走好不好?依依以后保证听话。”
“我······”冥炎哭笑不得。
自己何时说要撵她走了?
女子嫁人不是很正常吗?
自己这么努力地教她不就是为了让她日后能嫁个好相公吗?还不是为了她好?
本欲解释,但这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再说了,自己这会儿正教她不能偷人东西呢。再这么说下去不就跑题了?
叹了口气道:“依依放心,你是哥哥的妹妹,哥哥不会撵你走的。”
“真的?”白芷狐疑。这森林小屋并不大,当时冥炎也只是为了自己一人建的,根本没想过还会有其他人与自己一起住。故而除了厨房、大厅,就只剩了间书房、卧房与茅厕。
如今白芷舒舒服服地睡在宽敞的卧房,而冥炎则委屈巴巴地睡在书房。
白芷严重怀疑自家哥哥是不满足屈居在书房了,生出了要撵她走的心思。
“真的。你就信了哥哥好不好?你这么可爱,哥哥哪舍得撵你走?”
这句话,听着倒是舒心。
白芷也不怀疑了。
毕竟她还是很自信的。
自己这么可爱,哥哥一定舍不得的。
得意洋洋地将冥炎松开:“就知道哥哥舍不得。”
冥炎不敢跟她再扯这些,赶忙道:“依依是最可爱的,所以才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这只鸡咱们就将它买下了,哥哥这就去烧水,依依你去书房取些银子给那户人家送去。回来的时候,就能吃着美味的烧鸡了。”
“好。”冥炎烧菜的手艺是真的好,一听到“美味的烧鸡”几个字,白芷就忍不住流口水。心思雀跃,乖巧地点了头,便欢喜地跑进厨房拿银子了。“依依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