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炎没想到白芷会来,毕竟她在血余的院子里呆着才是最安全的。赶忙关了门。
刚转身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突然就多了个人。
闻着那彼岸花的隐隐幽香,不自觉便笑了,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状似嗔怪:“不是说好了要好好呆在他院子里?怎么突然跑出来了?万一被人发现了你可知道后果?”虽然他也想念得紧,却是更担心白芷的安危。再思念也宁愿不见她,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安全。
白芷自然知道冥炎并不会真的责备自己,她知道那是为了自己好。她也不愿冒险给他们制造麻烦的,奈何她不得不这样做,她怕再这么下去,身子迟早得垮。
离了冥炎的怀抱,眸中染上忧愁:“哥哥,我好像生病了。”
“生病?”冥炎这才注意到白芷的脸色果真没了从前那般红润,赶忙拉了她坐下,半蹲着,一脸紧张地为她把脉:“快让哥哥看看。”
“怎么样?”见冥炎眉头紧锁,白芷还以为自己是生了什么大病,命不久矣。小心翼翼地问着,声音一颤一颤地就差哭出来了。
她不想死,她舍不得哥哥,舍不得血余,这世上还有好多都东西她都还没见识过,怎么就要死了?
冥炎抬头,见她红了眼眶,赶忙安慰:“你别多想,只是普通的风寒罢了。”其实,他并没有把出那脉象到底是意味着什么。他不过是偶尔闲来无事才会看些医书顺便学些医术,半吊子罢了,很多其实都是不懂的。
“真的?”白芷不太相信,狐疑地将他望着,她怕冥炎只是安慰她不想让她伤心。若真是普通风寒,刚刚他为什么眉头皱地那么厉害?
“真的。哥哥还能骗你不成?”冥炎自然不敢说真话。不过如今身在阎罗殿,白芷是女儿身,自然不敢让教中的医师为她诊治。再者此去外面路途遥远,若是她真的生了什么重病,现在动身去外面找人医治,只怕会来不及。
他如今只能多问白芷些症状,自己参照医书来为她诊治了。
站起身来,强装出笑容:“你若是不信,那你告诉哥哥你这些天身子都有些什么不适?”
只见白芷颦眉,一根手指放在唇角思考起来:“倒也没什么其他不适,就是一闻到那油烟的味道就想吐,吃不下饭。整个人昏沉沉地只想睡觉,提不起精神。”她真怕自己哪天就一睡不起了。
“你看,这不就是风寒的症状吗?难不成你忘了当初在森林小屋也得过风寒?那时候你也吃不下饭,不吃饭,饿了自然提不起精神,昏沉沉的想睡觉。这是正常的。”
“好像也是。”白芷若有所悟,突然想起来确实如此。她当初得风寒也是吃不下饭,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不过······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不过当初也没说闻到油烟就想吐啊。”
“那是因为这次风寒更严重罢了,不过你也别担心,当初哥哥既然能将你医治好,如今定然也能将你治好。相信哥哥,不要想那么多了。”冥炎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好生坐着,哥哥去为你开副药方。”说罢却是转身去书架上翻找起来。
他说这些不过是不想让白芷担忧罢了。
虽摸不清那脉象到底是什么,但他确定不是风寒。只能依照那脉象和刚刚白芷说的症状去翻翻医书里有没有什么相同的病例。
他先拿了一本专门讲解脉象的书,翻了好半天,终于看到那脉象到底意味着什么,却是突然一愣,整个人身子一僵。
这是······怀孕了?
有些不敢相信,又继续翻了好几本医书。
嗜睡,孕吐······
他如今也不得不信了。
偷偷抬眸瞥了眼白芷的背影,那心中滋味······
虽然明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是突然这事真的发生了,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
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或苦涩,或嫉妒,到最后,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他已经离不开她了,哪怕她心中只有别的男人,只要能呆在她的身边,能看着她幸福,能护她平安,就足够了。
闭眼深吸了口气,平复好情绪准备为她开副安胎的药方。可是药三分毒,自己从未开过安胎药,万一影响了胎儿怎么办?
迟疑一番,最终还放下了笔。
虽说那孩子不是自己的,却也希望他能安安全全地出生。胎儿脆弱地很,他不敢轻易开这药方。
看来只能尽快找机会带白芷出阎罗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