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目光令他如针刺般难受,令他心慌不已。
“放开!”姜潼狠狠挣脱黎书羽的手。
黎书羽垂下头:“你别这样看着我。”
姜潼无暇去顾及他莫名其妙的委屈,直直的盯着他,思绪十分清晰:“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如果你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骗我,那你别怪我不顾当年初见时那一点点情分!”
那一点林城抱团互相照顾的情分,是唯一支撑她和黎书羽好好说人话的旧情了。
黎书羽咽下口水,脸色更白了,“好,你问。”
“当年你并没有晕过去对么,你眼睁睁看着叶天宁把我推下内泠渊,却选择自保,对不对。”
黎书羽动动唇,一阵头皮发麻,他想到姜潼会问他很多问题,却没想到姜潼第一个问他的是这个久远的事。
“我,我当时受了伤,又害怕,所以,所以我没出声……”黎书羽为自己辩解。
姜潼抬手示意他停下,道:“你选择自保我不怪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当时救你也是心甘情愿,毕竟是我和叶天宁之间的私人恩怨与你无关。但这很明显不是重点。”
黎书羽的唇瓣抖了抖,只发出一点破碎的音节。
姜潼面若冰霜,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静和隐约的狰狞:“四年后我不止一次找过你,要你帮忙揭穿当年叶天宁的恶行,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黎书羽额角渗出冷汗,年前的女子和身后的女子,无论哪个他都得罪不得,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做答。
“是,没错,我没道理要求你必须站在我这边,必须跟我一起对付叶天宁,但你明说也就算了,如果你选择她,那我们从此划清楚河汉界,你我各不相扰,好歹还能留下同门淡水之情谊。可是黎书羽啊,你又是怎么做的?”姜潼越说越激动,被欺骗,背叛,耍弄的感觉在心头沸腾,她气极了。
黎书羽目光哀伤,泪光点点,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我是逼不得已……”
叶天宁冷笑了声,支起半边白花花的身子坐床边看热闹。
姜潼也笑了,真是好一个逼不得已。
“就算是叶天宁逼你的,你们两个打算联合起来把这件事瞒过去,那我再问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姜潼指着他鼻子,双目赤红。
黎书羽抿紧嘴唇,手臂下意识往后躲,他似乎已经猜到姜潼要问他什么了。
外面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还有喘息声。
“哎,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这什么时候多了间竹屋啊?”贾欢喜找了一圈后,居然和姜潼找到了一起。
姜潼一把扯过贾欢喜,“你来的正好,好好看好好听,看你同乡都做了些什么。”
贾欢喜被姜潼甩进门,看到黎书羽衣衫不整,眼含欲色,还有床上根本没穿衣服的叶天宁,登时整个人都傻了。
被雷劈了似的僵住,目光不停地在黎书羽和叶天宁之间扫来扫去。
“黎书羽啊,你可要好好解释解释啊,这这这……”贾欢喜摊开双手,不知所措。
“我问你,”姜潼盯紧他双眼,问道:“欢喜跟我说的,你醉酒后吐露的‘真言’,也就是你手臂上所谓的割了四年的血来唤我出内泠渊,这件事是真是假。”
黎书羽的脸色顿时由白变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你说什么?!”贾欢喜扭头惊讶的看着姜潼:“这怎么可能有假!就算今天黎书羽做了糊涂事,但这件事是真的呀,不然他手上的伤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