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反问彻底将夕芜问住了。

他思索良久，还是不明白清云这句话是何意思，干脆直接说道：“人族当年虽然受到屠戮，但那时候六界未明，为何要把这笔账记到神界头上？”

清云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笔账与其说是算到神界头上，不如说是算到我们几个头上。”

她口中的我们自然是指包含她在内的源自父神的远古十二众神。

夕芜还是不懂，“父神乃此方天地的缔造者，远远高于天道，而你们几个，是不受天道束缚的。”

“你说得对，可是正因为我们不受束缚，才会被忌惮，不是吗？”

清云抬起眼帘，看着夕芜，眼眸之中一片深沉，深不见底。

刹那间，夕芜似是明白了什么，他猛然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清云：“你是说……”

清云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随之用手指了指天。

她看着夕芜重新坐下，脸上一派凝重之色，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担忧。

她心中有些暖，大脑中那些疯狂的想法被压下许多，面上万年不变的笑容也真实了几分。

“我今日来找你主要目的不是这个，是……”

话还未说完，直接被夕芜打断：“混元结界的事其他上神知道吗？”

清云摇摇头，“我知道后第一个来找的便是你，他们都还不知道。”

“那要不要告诉他们？”

“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

夕芜不解，“为什么？跟其他几位上神说说，你们也能在一起商量商量对策。”

清云摇摇头，“你不懂。”

夕芜不说话，眼神中的求知欲却很明显。

“这世间，除了我们十二个，在没有别的神仙能动得了混元结界了。”清云说道：“世人皆知混元神境乃是诞生于混沌世界的圣器，存在的时间远超你我甚至是天道，但是它的具体能力迄今为止从未有人知晓，因为无人能够驾驭。”

“我曾在里面留了一道神识。”说到这，她轻笑了两声，似嘲似讽：“我当初只是好奇它的用处，却没想到它竟有这般奇用，更没想到能看到这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具体看到了什么，清云没细说，夕芜也没仔细问，有些事现在还不用说的太明白。

“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易宸对你已经心怀不满，你行事还是要小心一些，别太猖狂了，他不好做人。”

“易宸……”突然提到易宸，夕芜大脑一时还没转过来，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厌烦，“你当初怎么把他推到天帝的位子上了？我看他本事没多少，野心倒是不小！”

说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清云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外界都传闻你们俩有某种不正当关系，不会是真的吧？”

清云闻言只是笑笑，并未放在心上，但是看到夕芜警惕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反问道“不正当关系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