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没有坐化。”男人收回了放在沈清云肩膀上的手,淡淡道。
沈清云:“既然您没有……为何不来找我们呢?”
“这些年来,我们这边一直被欺负,天道无情,贪心异常,因而过得很是艰难。”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似乎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外界一直都说我们是您嫡出的孩子,可是我们十二兄妹,自从出生,便从未见过您,我们一直都以为您……”
眼角的泪是时的掉了下来,不早不晚刚刚好。
抬手拭去落在脸庞的泪珠,男人轻叹了口气,颇为自责,“都是为父对不住你们,这些年来让你们受苦了。”
说完,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从石板上站了起来。
他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的衣袍,看起来十分单薄,脚下也未穿鞋,直直地踩在冰凉的石板上。
沈清云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旋即就移开了目光。
为父?
你个冒牌货也配?
沈清云沉下眼,不再言语。
男人站起来后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声音悠长,“这些年来,非是我不愿见你们,而是不能。”
“为什么?”沈清云问,“您是父神,乃是此间天地的创造者相,您至高无上,有谁能困住您……”
说到最后,沈清云顿了一下,试探到:“是天道?”
“不是。”男人摇了摇头,他转过身,面色沉着,“天道自然是阻拦不了我的。”
沈清云闻言微微勾唇,以一种不屑的语气道:“我就知道,天道那个废物连我都奈何不了,如何能管的了您。”
听到她这颇为狂妄的话,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是不是忘了之前被雷劈的滋味了?”
他口中的被雷劈指的就是沈清云之前跟天道对战时遇到的红雷。
那红雷不似寻常天雷,劈在她的肉身,伤在她的灵魂。
那应该是她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受过的最重的一次伤。
沈清云微微眯眼,目光透过男人落在他身后的山壁上,声音寒凉:“我迟早弄死它!”
这一句却是说的真心话。
男人听到这话后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好奇道:“云儿云儿准备如何弄死它?”
这个它,指的便是天道。
沈清云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找到方法……”惭愧的低下了头,似乎很不好意思。
男人见状眉毛挑的更高了,道:“原来云儿也只是说笑一番呀,父神还以为你真的找到把天道拉下来的方法了呢,还想沾下你的光呢。”
说这话时他语气中有着惋惜,还有着调笑,边说边小幅度的摇着头。
沈清云低着头,半晌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做出一副被笑恼了的模样,“您光顾着说我,怎么不说说您自己呀,我现在是弄不过天道,可您不也是被囚在这里不得出?这叫什么?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女!我这都是遗传的您!”
说完这一大溜的话后,沈清云丝毫不心虚,也不害怕,直直地看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被她看的有一瞬的怔愣,但很快的反应过来。
他深深地看了沈清云一眼,眼中有着哀愁,然后转过身去,只给她留了一个背影,“你说得对,我如今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中,实在枉为一界之主。”
他的声音沉闷,如同阴雨绵绵的天气,让人觉得压抑。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清云的声音渐小,带着一丝愧疚之意。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