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灰渐变色的上衣,量身定做般与腿部曲线贴合的紧身裤,一双马丁靴,慕语林正骑着车从公司往家走。
大学毕业上班后,语林的交通工具从自行车换成了小电驴,她最喜欢的,就是每天黄昏骑着小电驴迎着晚霞回家,霞光爱抚着湖面,随着她的心跳起伏,微风轻轻地吹动系在车把上的丝带和她的头发,似乎现在还活在那段美好的校园时光。
河边活着一棵老树,也不知道它活了多久了。
设计者特意为它设计出一道多边形的围栏,在树下摆放了几张椅子,供人休息。
上大学之后就没有来到这里了,慕语林停下车,走到大树下面,轻轻地拍了拍树干,“老朋友,我来陪你啦!”
地面上没有多少树叶,大概每天都会有环卫工人来打扫,但许久没有更换的椅子证实了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的事实。
慕语林坐在椅子上,夕阳斜斜地照射过来,并不刺眼,小电车、围栏、大树、椅子、还有她的影子向一个方向投去,像是活在一幅画里。
慕语林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对了,她灵光一闪,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这样就齐了。
慕语林惬意地看着书,直到妈妈从家里打来电话,她才想起来收拾好东西,骑车回家。
路上经过小饰品店,店主将最新到的漂流瓶摆放在临街的透明窗户后面,借着店里的光,显得格外漂亮。慕语林刚看到就十分喜欢,一个想法也在头脑里出现,走进店里挑选了一个最满意的瓶子。
第二天,慕语林来到树下,在树干上找到了一个能装得下她那瓶子的树洞,把它藏了进去,为了不被发现,慕语林捧来一些泥土盖在上面。
“老朋友,你先帮我保管着,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我再来取!”但她不知道,她的小秘密正在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上。
一个名叫树下的世界,参天的树木拔地而起,无边无际地布满了整个世界。
华雨信在树上逗着鸽子,“咕咕咕”地学着鸽子的叫声。
“咚!”突然有东西掉在了他的头上,又“当当当”几声落在下面粗大的树枝上,滚动几下才停了下来。
“来将可留姓名!”华雨信还以为有人在故意逗他玩儿,向着身后大喊一声,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捧泥土,“我刚洗的澡呀!”
华雨信着急地喊起来,看到没人回应,才注意到下面的瓶子。
华雨信纵身跳下树干,落在树枝上,他捡起瓶子,朝上面喊了一声,“谁掉东西了?”
还是没有人回应,雨信打开瓶盖,或许看看内容能够找到一些关于失主的信息。
然而,打开瓶子后看着纸上写的字,雨信一下子傻了眼,“这写的都是什么啊?”
华雨信看不懂地球上的字,只能去找长老看看,或许他知道的会多一些,“长老,您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长老打开瓶子,看了看内容,笑着问华雨信,“从哪来的?”
华雨信便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长老,长老还是微笑着叫他不要担心,“没事的,你马上就会有一个新朋友了。”
“真的?”
“当然,不过她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你要帮助她,知道吗?”
“这个你放心,既然是朋友,我会好好接待的。但小子斗胆一问,这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哈哈哈,这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她不会来这里,”长老把东西装好递给华雨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华雨信回到树屋,一边逗着鸽子,一边想着长老今天说的话,“不会来,是因为离的太远了吗?那把这个瓶子扔过来得费多大的力气?难不成比我还厉害?”
过了一天,慕语林再次来到老树下,她心里一直放心不下自己的瓶子,朝自己放东西的地方走过去,才发现瓶子不见了,惊奇的是不光瓶子,就连自己捧进去的泥土也不见了!
就算瓶子被人拿走了,泥土也不可能被清除的那么干净吧!
慕语林想是不是自己记错位置了,在树干上仔细地找着,可还是找回了原来的地方,不会错的,只有这里才适合放进瓶子。
慕语林把手放在树干上,把脸凑近了往树洞里看去,自言自语起来,“奇怪,哪去了?”
“你在找东西吗?”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来。
慕语林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来,却没有看到附近有人,慕语林想这应该是自己的幻觉,又接着找。
“这个瓶子是你的吗?”又是刚才的声音,慕语林吃了一惊,环顾四周,还是没有人,她抬头望了望,树上也没有人。
“不会是中邪了吧?难道是树在说话?”慕语林猜了猜,“是你在说话吗?”慕语林悬着心,对着大树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却没有得到回应。
慕语林壮着胆子慢慢把手贴在树干上,这一次,好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像一滴水滴在水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在脑海中回荡。
语林赶紧把手缩回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回想起刚才的感觉,慕语林又再一次把手贴在树干上。
脑海里再次响起“咚”的一声,语林这次不害怕了,试着在心里默默地向大树问好,“你好。”
脑海再次响起刚才那个男孩的声音,“你是在找一个瓶子吗?”
慕语林的心快速地跳着,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你知道在哪里吗?”
“掉到我这儿来了,要不你来拿?”
慕语林一听,有些惊奇,“你那儿?你住在树里面?
华雨信纳闷地问起来,“不都住在树里面吗?你不是?”
“我知道了,你是树精?”
“我是人。”
慕语林虽然不喜欢和人交往,但发生这样的事又怎能不好奇呢,“长成这个样子,你还说自己是个人。”
慕语林接着说,“你不是树精,那你是一棵神树咯?”
华雨信从慕语林的话语中体会了长老的意思,这个不会来的朋友就是慕语林,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是人,是个男孩。”怕语林不相信,雨信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树还分男女的!”华雨信的话激起了慕语林的想象,“那你有名字吗?”
“我叫华雨信,雨水的‘雨’,书信的‘信’。”
“小树精,你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华雨信再次强调起来,“我是人。”
慕语林才不管雨信是不是人,她只在乎她的瓶子,“我的瓶子在你那儿?”
“对,不过我不知道怎么还给你。”华雨信说,“你是不是把手放在树干上呢,这样挺累的,你可以坐在地上,靠着树干,只要接触到树干你就可以听到我说的话,有些话我得和你说一说。”
慕语林照语音说的坐下来靠在树干上,“好了,你说吧!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会不相信,但不要吃惊,不要大叫,我说的都是真的。”
华雨信突然严肃起来,慕语林感到有些奇怪,“好,那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