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丸子大小的饭团上面都滚了从未见过的黑色薄薄的菜干一样的东西,还撒了芝麻。
姜云昭一口咬下去,里面还藏着腌黄瓜丁。
周书清吸溜着口水,伸出胖手想抓一个来尝尝。
姜云昭抱着篮子扭开身子,“你自己不是带了干粮?”
周书清一脸苦大仇深地啃着面饼,时不时瞄两眼姜云昭手里的饭团。
“云昭你什么时候这么吝啬了。咱们可是总角之交啊,这么多年友谊还抵不过这一个饭团子么!”
姜云昭从箱笼里掏出另一个布包,抓了一把撒子给他。
周书清摇摇头,眼睛瞟了瞟饭团。
姜云昭又拿了一颗煮鸡蛋举在他面前,“你看这颗鸡蛋。”
“我懂,你是想说这颗鸡蛋从外面打破是食物,从里面破壳是生命。”
姜云昭把鸡蛋放地上,伸手一推,把鸡蛋滚到他面前。
“不,我意思是爱吃吃,不吃滚蛋。”
周书清夸张地捂住胸口,“真该让那些喜欢你的姑娘们都来看看,他们心里温润如玉的姜公子这副接地气骂人的样子。”
眼看姜云昭横了他一眼,伸手要把煮鸡蛋拿回去。周书清眼疾手快抓起鸡蛋,在地上磕了两下,三下两下把蛋壳剥了,整个鸡蛋一把塞进嘴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鼓着腮帮子挑衅地看着姜云昭。
诶嘿嘿,我吃了,你抢不到!
“幼稚!”
去府城需要走上三天,两人家里都没有马车。车行的马车早早被人预定完了,他们只能徒步赶往府城。
路上遇到顺路的牛车,出几文钱也能省些脚程。
到了夜间有客栈投宿客栈,没有客栈则投宿农家。
路途艰辛,即使是阴天,气温依旧闷热。
两人走了一整天,汗流浃背,身上的袍子被大片大片的汗渍浸透。被体温和外界气温烘干后析出一圈一圈薄薄的白色盐霜。
周书清蹲在小河边把手上的棉帕浸入河里,“云昭,我看这山路一眼望不到头,今晚估计是赶不上进镇了。”
姜云昭在眉骨处手搭凉棚眺望远方,抬头看了看天色。
“确实。天快黑了,我们往前走走看能不能寻一户人家借宿。”
一说到这个,周书清想起昨晚,一脸揶揄地看着姜云昭。
“可不能再寻个昨晚那样的人家了啊,我看那家的小嫂子热情得有些过分了。”
“都说吃过晚饭了,还一个劲地劝你上桌吃饭。连洗澡水都给你提到棚子里。”
姜云昭把洗干净的布巾拧干叠好,清咳一声,“那是那户人家热情好客。”
周书清嘁了一声,一脸你骗鬼呢的神色。
“都是一起去的,怎么不见对我这么热情?这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待啊…话说,我长得也不丑啊。也就比你差一点点吧,为什么受到的待遇天差地别?”
姜云昭认真地看着周书清那肉乎乎的脸,突然想起乔苓曾经安慰黑胖时期的刘娇娇说的那段话。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娇娇,不要气馁,你还可以往有趣的灵魂方向再挣扎一下。”
眼前仿佛还能看到乔苓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模样,姜云昭嘴角微微上扬。
周书清惊恐地往后挪了几步,“你怎么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告诉你啊,我此生只钟情赵姑娘一人…”
姜云昭:…